蒼t?婪道:“我那是怕她不吃東西餓死了,我們都認識那麼多年了,你這只禿毛鳥為何如此吝嗇,給我一點又如何?”
明凰撫摸著懷裡的黑貓,如同絲綢般細膩的尾巴,在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纏了一圈。她看著眼前將那顆翠綠大白菜當成珍寶一樣,抱在懷裡的小黑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實在拿她沒辦法,明凰說:“拿去吧,以後要吃自己種。下次如若再被我抓到,我就要給我家的阿玄加餐,龍血龍肉可是大補。”
明凰口中所說的阿玄,就是懷裡這只皮毛黑亮的大肥貓。蒼婪與這只黑貓相看兩厭,每一次溜進來偷菜都會被它發現。
她蠻不講理地往石桌上一靠,腰.肢軟軟的沒個正型,順勢懶洋洋地將手臂搭在上面,理不直氣也壯。
“我不會。”
明凰無奈道:“可你這三番五次來我家偷菜,所到之處電閃雷鳴,把我的菜園子都毀了。我的房子若是沒有結界保護也會遭殃,你為何不收著點法力?”
明凰繼續如數家珍地說著蒼婪近期的惡行:“昨日小兔妖上門來向我告狀,說你搶了它種的胡蘿蔔。前日野豬妖一家說你掀翻了它們的房子,還抓了它們的孩子遛著玩。還有隔壁山頭的金雕也被你拔光了羽毛……”
蒼婪自然是一個字也未曾聽進去。她一隻手撐著腦袋,身上漸漸熱了起來,修長白皙的脖頸上隱隱約約冒出漆黑妖冶的花紋。那是她的鱗片,最近總是莫名其妙地長出來,又癢又難受。
蒼婪總想用手不停抓撓,或者是在什麼東西上面蹭一蹭。
她選擇性地回答明凰前面的問題,道:“我收不住。”
明凰見她有些不對勁,離得近了還能嗅到這條龍身上發出陣陣古怪的信香。她皺了皺眉,收斂了笑容,說道:“仔細與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蒼婪頭頂的龍角又有隱約生長出來的趨勢,她不知所措地抱著懷裡的大白菜。見明凰身子前傾,蒼婪還以為是要趁其不備搶她的菜,兩隻手護得更緊了。
明凰:“……”
一片好意都被狗吃了。
蒼婪搖搖頭:“我也不知為何,最近靈力上湧得厲害,我咳嗽一聲都會引起平地雷暴。”
明凰笑道:“怪不得最近蠻荒發洪水,幾千年都不曾碰到過如此奇觀。”
蒼婪眸光一轉,狡黠一笑:“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就看在我年紀小,還是條小龍的份上,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明凰冷冷地哼了一聲,笑道:“兩千多歲的小龍是吧。”
蒼婪伸出手腕放在石桌上,朝著明凰抬起下巴,道:“老鳳凰,你活了那麼多年,天地之事無所不知,給我算算是不是近期有所劫難,否則為何會出現如此異常。”
她抓撓著後頸細細密密的黑色鱗片,陣陣癢意斷斷續續地襲來,恨不得將它們全部刮下來。鱗片深處彷彿被一簇簇小火苗燒過似的,時不時地傳出一股股鑽心的癢意,蒼婪實在是受不住了。
蒼婪疑惑道:“倘若不是天劫,難道我身上長跳蚤了,或者是得了什麼面板病也尚未可知。”
明凰侃道:“什麼跳蚤敢吃黑龍大王的血肉?”
蒼婪冷哼一聲:“諒它們也不敢!”
見蒼婪如此主動求醫,明凰閉上眼睛,兩指一搭脈。
脈象虛浮紊亂,隱隱有暴發之勢。不過,她還有更深一層的發現。
明凰掐指一算了然一笑,在這條即將步入成年期的小黑龍額頭上點了一下。
“你該找個老婆了。”
蒼婪化作龍身,一溜煙兒的功夫就從明凰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臨行前還順走了明凰書房裡的硯臺和毛筆。還有明凰書房裡掛著的那隻天地乾坤袋,她也趁其不備順手“拿”走了。
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呼嘯著在天上疾馳。道道紫橙色的滾滾天雷劈在她身上,如同撓癢癢一般,對她毫無任何威脅。鱗片縫隙中襲來陣陣癢意,彷彿有千萬只小蟲在上面攀爬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