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微微張開的唇與另一片柔軟的唇舌觸碰,唇齒交纏,被燙的還有些疼的唇舌好像被輕柔安慰。
我就知道不管前面在談論什麼到最後都會是這個走向。
裴宣在心裡腹誹,但還是很自覺攬住子書謹的腰,很盡職盡責的回吻了上去。
瀑布飛濺的聲音掩蓋了細細涓流的聲音,良久,唇舌分開,子書謹捧住少女的臉,呼吸交錯間喟嘆一般。
“哀家只是覺得一匹馬養上數年都要有幾分感情,何況是人呢?”
你養我了嗎?你就說?
額,好像還真養過?剛開國那會兒她爹孃太忙懶得搭理她的時候確實都是子書謹養她。
不過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啊,裴歲夕可沒被你養過。
裴宣細細啄吻了一下子書謹的耳後:“陛下天資聰穎,日後必然能在太後身邊承歡膝下,以盡孝道。”
你把裴靈祈養的很好,她很喜歡你,過去的那些事她什麼也不知道,她會陪伴在你身邊承歡膝下,你想要的都已得到了。
子書謹,該知足的。
養女兒?
子書謹短促的笑了一下,像是哼笑或是冷笑,她微微揚起脖頸,感受著那人溫熱繾綣的親吻著她脖頸處的肌膚。
她的手指落在少女帶著淺淡皂角香氣的發間輕輕穿過,很長的嘆了一口氣:“希望如此......”
“那太後等會兒可要小聲點,不要吵醒陛下。”裴宣小聲道。
畢竟竹舍的隔音效果可不太好。
瀑布的水流落在山石上,化作雨珠很快四散而開,山間一兩樹早開的梨花流動著幽微的香甜香氣,竹舍的茶已經涼了。
.......
裴靈祈睡醒時外面的一切已經安靜下來,沒有人來叫她,但她已經習慣每日的作息,到了時間自己醒來揉揉眼睛下榻穿好鞋子嘟著嘴走出去。
今天怎麼沒有人來叫她啊,是忘了嗎?
她推開竹舍的門,外間還有一張小榻,母後的披風展開覆蓋在榻上,空氣裡好像隱隱有梨花的香氣。
她有些疑惑,母後不是向來不睡午覺的嗎?
她踮著腳走過去,發現母後靠在竹舍榻上,裹著白狐貍毛的披風下有人正淺淺皺著眉睡著,她在睡夢中也並不安穩,微微蹙著眉,好像經歷著一場不太安心的夢境。
她看起來好像不太快樂。
母後微微垂眸看著那個女人,琥珀一樣的眼睛失去了平日冰封的湖面,只剩下一片連綿的湖水。
她一時怔住了,她從未見過母後這樣溫柔的眼神。
在那一瞬間,她覺得母後好像是一尊冰冷的石雕突然有了靈魂。
在她心中母後一直威嚴冰冷,好像永遠不會行差踏錯一步,可這一瞬間她只覺得原來母後也不過一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