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的喜好太過暴虐,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寧侯如此胡作非為太後不管管嗎?”
“你情我願的事哀家如何管?”
她喜好暴虐,進她府邸出來的人個個遍體鱗傷,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所以她男女不忌,她給足銀子,不傷人性命,自然有人前僕後繼,沒有人告發又能如何?
哪怕子書謹偶爾提點她,她也只是敷衍的一筆帶過。
表面笑面虎的人背地裡行事如此狠辣恐怕另有隱情啊。
裴宣小小試探了一下:“臣聽說行事暴虐之人往往因為見過血腥之事,寧侯出生顯貴也是如此麼?”
她當然知道子書珏雖然出生顯赫,但也是當年被砍頭倖存的一員,她如此說只不過想套取點子書珏的事。
誰知子書謹幽幽看了她一眼:“你對她很好奇?”
額,有點。
子書謹低頭在她頭頂吻了一吻,溫熱的手掌覆蓋在她眼簾上,不容置疑道:“你只需要知道哀家的事就夠了。”
這是吃醋了?裴宣一愣。
“答應哀家。”子書謹沉聲。
她剛剛是反問而不是答應離子書珏遠一些。
“臣知道了,日後會離寧侯遠些的。”
“睡覺。”子書謹下了定語,一隻手蓋在裴宣的眼睛上,眼前一片黑暗,阻斷了裴宣接下來想說的一切。
子書謹的懷抱很暖和,很柔軟,裴宣睜開眼睛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睡著了。
再多的疑問至少都要等她睡醒了再說。
——
裴宣事還是挺多的,她要接手裴家還要上摺子請示太後陛下,要在宗室給裴遠珍除名又是一樁大事,說的簡單做起來卻不容易。
好在太後寵愛她,對她算得上有求必應,她自己草擬了摺子,裴靈祈搬著玉璽給她蓋了章,又讓廣百去宗人府宣旨。
有太後旨意加急再繁多的流程都可以簡略,大概再過個三日她就能接手整個裴家,真正屬於裴歲夕的裴家。
被劉遠珍霸佔了快十年的家底也算得上物歸原主。
“宅子總不能你和婢女兩個人過,讓廣百給你挑些得力的人過去,先將攤子支起來。”
往日烈火烹油的裴家,太後的心腹重臣一夕之間就蕩然無存,落得個悽悽慘慘的下場,然而也因為太後恩寵能一夜之間立起來。
一個家族一個府邸的興衰都不過是上位者一時的心血來潮,裴宣早有所感。
廣百安排的人不就是太後的人嗎?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逃不開她的眼睛。
“好啊。”
子書謹本以為她會拒絕,正待說些什麼,突然聽見她答應還有些不適應。
然而陽光下的少女正朝著她笑,似乎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芥蒂。
她的心不知該是鬆快還是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