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有點牙疼,新年裁新衣是不錯,問題是她都穿過了,裴宣遵循的是裁都裁了一定要穿回本啊,都要穿都要試試,所以沒有一件是沒穿過的。
“要不然,我還是出去.......”
找廣百大人拿一件吧。
子書謹躺在榻上欣賞她忙忙碌碌,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聞言隨手一指:“就那件吧。”
裴宣一看是前天自己貼身穿的衣裳,她有點不太願意又不太敢反駁,只好拿著衣裳伺候太後貼身穿上,又俯身繫好腰帶。
因為子書謹是靠在床榻上所以不太好動作,裴宣只好跪在旁邊屏息凝神的給她理好系帶,子書謹卻忽然伸手壓了一下她的頭。
裴宣臥在了她的肚子上。
“有些酸,替哀家暖一暖。”子書謹閉著眼,神色淡淡的。
你在戰場上被捅兩個對穿的窟窿都能生龍活虎的繼續大殺四方,折騰一夜就累了,求太後別碰瓷我了。
裴宣一邊想還是一邊把兩隻手都貼在了子書謹肚腹兩側。
屋子裡驟然安靜下來,天色將明未明的幽微,子書謹倦倦依靠在榻上,一隻手撫摸著腹間少女的輪廓,忽而出聲:“你剛剛很生氣?”
先帝時候的裴宣一直都是不怒自威的,永遠都是這樣冰冷的神色,但再一次見到裴宣她一直都是嬉皮笑臉的,幾乎從未有過這樣冰冷的神色。
跟太後甩臉子這不是找死嗎?
裴宣飛快的決定賣了子書珏:“寧侯說太後喜先帝冷肅,臣想或許太後會喜歡些。”
子書謹冷呵了一聲,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嘆息:“阿珏猜哀家心思沒有一次對過。”
跟我吐槽你妹妹啊,果然有親密關繫了就是不一樣啊。
“哀家希望先帝對一切旁人冷淡,只對哀家不同,但一切恰恰相反。”子書謹似乎陷入什麼回憶徐徐開口。
她對所有人都溫潤柔和,唯獨對我不假辭色。
那是因為你總會糾正我,溫和軟弱是無用的。
“宣宣,哀家是不同的嗎?”子書謹捏住少女的後頸輕聲恍若呢喃,但裴宣聽出來要是答案不讓她滿意可能就要被擰斷脖子。
裴宣捧住太後的手深情款款:“太後在臣心中永遠獨一無二。”
子書謹不知信是沒信輕輕笑了笑。
裴宣:“太後是不是該回宮了?”
溫柔曖昧的氣氛瞬間破碎,子書謹冷冷看著她。
裴宣委婉提醒:“陛下該是時辰起來請安了。”
裴靈祈要起床了,見不到母後要鬧,而且這孩子沒有大人管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她簡直是宮中一霸。
子書謹:“......”
她們倆就像趁孩子睡覺出來那什麼的母親,要趕在孩子睡醒前匆匆回去。
緊閉的大門被推開,裴宣攙扶著一個身披月白鬥篷的女人出來,她一隻手搭著這位貴人的手,一隻手撐起一把傘。
夜裡的雨已經停下,但偶爾樹梢屋簷滴落的雨水仍然有礙,況且太後也不能隨時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