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子書謹心情好她身邊的貼身女官絕不會吝嗇於跟自己這個小情人打好關系,除非她現在心情很不好,自己可能自身難保。
裴宣戰戰兢兢的隨廣百來到紫宸殿兜兜轉轉在後殿停下。
廣百停在門外示意她自己進去,竟是絲毫不願踏入一步了。
裴宣只好硬著頭皮往裡走,裡面升騰著淡淡的霧氣,隱約有幾縷水聲,聽起來好像在沐浴?
這個時候喊我來能有什麼好事嗎?
裴宣完全不敢近前,隔的遠遠的就跪下了:“微臣裴歲夕,拜見太後。”
她隔浴池遠,聲音也不大,幻想子書謹也許聽不見,但武功好的人耳力又怎會差,不多時子書謹的聲音便傳來。
帶著幾分冷意,即便一室熱氣騰騰的熱氣裹著也絲毫暖不起來。
“怎麼?哀家是什麼洪水猛獸,裴大人隔這麼遠拜見?難道怕哀家吃了你?”這話帶著十足冷意,威嚴深重,偏又帶著一點嘲諷,不知是嘲笑她還是自嘲。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下官不敢。”她不得不又站起來,艱難的往前挪動。
靠的越近水聲越發清晰,但殿中並無伺候的女官,隱約中好像只見一個身影。
浴池霧氣朦朧,子書謹靠在石壁之上,一頭烏發隨著水流飄蕩,隱約遮住一片春色,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是的,子書謹是個簡潔的人,她沐浴連點花瓣都不帶放的,你好歹放點浮水面上遮一下呢?
可能是室內溫度太高,裴宣的臉已經開始蒸騰上熱氣,她恨不得把頭埋進石磚裡去。
低聲道:“太後......”
同時在心中默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但很可惜她註定無法如願。
只聽得嘩啦一聲,子書謹竟從浴池當中站起來了,她們隔的太近,竟有點點溫熱的水珠濺落在裴宣臉上,從她下頜滑落,滴落在她側放的掌心。
先是溫熱又漸漸冰涼。
誰來救救我......
裴宣好想閉眼,她不敢看,她怕自己被剜眼珠子,她像個縮頭烏龜一樣把頭埋地上。
但目之所及還是很快出現了一抹如雪的白,那是一雙赤裸的小腿。
子書謹的腿纖細但是那種有力量感的,不是骨瘦如柴那一種,骨肉勻亭,常年練武的人腿部線條顯得有力握在手裡手感也不錯。
很好,想岔了,裴宣簡直想給自己一耳光。
然後子書謹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冷冷命令:“抬起頭來。”
我不要。
裴宣閉眼:“下官不敢。”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睜眼啊。
“呵,”子書謹短促的笑了一下,一隻溫熱的手驟然扼住裴宣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同時子書謹的聲音像淬了冰一樣幽幽傳來,“怎麼?哀家老得這麼讓裴大人難以入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