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死去,子書謹就獨享了。
裴宣死前決定為女兒鏟除朝中異己,將把控朝中士林數年的世家誅殺了一批,當時上京人人自危尚書之位空懸,她在思量已久後將賀元成提了上來。
她猶記得賀元成痛哭流涕的說定不負陛下所託,結果過了五年你就買官賣官害慘了我。
我記住你了,賀元成,我是不會放棄吹枕邊風舉了你的。
還有你子書珏,我也不會忘記你的大缺大德的。
誰再罵她提拔鄭牡丹是任人唯親她就要鬧了,鄭牡丹起碼熬了十來年,子書珏短短五年站位已經離鄭牡丹不遠。
賀元成嘴上說著中立不站隊,可他買官賣官都和子書珏勾搭到一起了,這叫不站隊,反觀鄭牡丹在這個朝堂上,在自己死後,她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
放眼望去她當年留下的班底一半已經被替換,新來的面孔她已經認不全了。
子書謹的屠刀會何時落下?圍剿剩下的人,誰也不會知道。
這真的不能細想,不然夜裡都不敢閉上眼,無怪乎鄭牡丹性情大變。
任誰被子書謹盯上也受不住這等折磨。
正想著旁邊忽然有人輕輕動了一下她的袖子,裴宣轉過頭,廣百悄然將一個手爐塞到了她手中。
好暖和。
廣百以眼神示意子書謹的方向,旋即輕聲問:“裴大人很冷?”
“還好?”其實殿裡還是挺暖和的,就是站久了腿疼。
廣百委婉提醒:“可你剛剛在抖。”
還被太後發現了。
裴宣立刻去看子書謹,只見她懷抱裴靈祈一隻手翻閱面前的摺子,眉眼冷峻,不見一點熱乎氣,也沒有絲毫偏頭往她這裡看的趨勢。
但她不僅知道她在抖還讓人送了隻手爐過來。
嘶,比起替鄭牡丹擔心,先擔心擔心自己吧,子書謹一心兩用一邊和朝臣議事,一邊時刻關注著她這麼個小人物,更想抖了。
好在今年冬天算是一個比較平和的年冬,各地並無什麼大的災情,雪雖下的大,但也沒有到白災的程度,朝臣將幾件難以決斷的大事討論完畢,剩下的再上摺子由子書謹決斷,早上的朝會就快結束了。
群臣行禮退朝,子書謹又點了幾個人留下來單獨議事,轉而將目光轉向了裴宣。
還有我的事嗎?
裴宣單腳跳過去,正準備聆聽聖訓,冷不丁被塞了一個軟乎乎的棉團子。
這群念天書的實在太催眠了,裴靈祈已經睡得天昏地暗,察覺到母後把她轉手也只是哼哼了一下表示不滿,就準備繼續睡她的大覺。
然後被人捏住了鼻子。
“大膽!”
裴靈祈怒不可遏的睜開眼,發現自己正抱著某個壞女人的腰。
她頓時就要撒手,結果裴宣也在這時候突然放開,裴靈祈感覺到一陣懸空差點啪嘰一下掉在地上,嚇得她趕緊重新抱緊面前的人。
然後聽見頭頂發出一聲悶笑:“雖然臣也很想抱著陛下,奈何有心無力呀。”
一條腿單腳跳還要抱你這只小胖崽也太考驗我的腿了吧。
“孤才不要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