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裴雲曜思索著,提出了意見,“烏蘭人明顯比我們更加了解這裡的地形地勢,我們又怎麼把他們引到流沙地帶?”
他倒是不擔心讓誰去的問題,因為他不介意親自帶兵前去。他相信令秦川,相信他的計策。
只不過難免會有漏洞,他便提出來罷了。
其他人明顯也是這個想法,一時都悄然點頭,目光彙聚在令秦川身上。
令秦川微微一笑,十分自信的模樣。他道:“我特意瞭解過,因為天氣惡劣,很少有人到荒漠中央,都是在這一帶活動。而且,在激戰的時刻,思維的侷限會讓很多人受到短暫矇蔽。只要我們能爭取那一點時間,勝算會大大增加。”
眾人半信半疑。
畢竟,這是很冒險的舉動。一個弄不好,反而會造成己方的重大傷亡,敵方卻坐享其成。
“那我們的將士怎麼逃脫流沙地帶?”周長風沉默了很久,才開口問道。
令秦川的臉色有些暗沉,他看了看周長風,心裡明白他的顧慮。卻也不得不說道:“所以說,派去計程車兵,大多是送死的兵。可是,這個辦法可以蓋住我們大渝士兵的短處,讓烏蘭吃暗虧。”
周長風的神色有些波動。
令秦川又說道:“也不是不能規避風險,我會盡量安排。我們計程車兵就盡量往邊緣走,但是又不能太明顯,所以,註定有一些人要犧牲。”
“不必說了,我願意帶兵。”池錦墨冷笑一聲,說道。
周長風倏然抬眼看向了他。
他看得出池錦墨的心思。為了立功,池錦墨自然是不會太在意士兵們的性命的,自然,他自己的性命他也可以用來冒險。
他在賭,賭自己能夠活著回來,帶著軍功活著回來。
周長風一時沒有說話。
令秦川心裡嘆息一聲。周長風是打仗的一把好手,可惜太重感情。他不明白,也不願意明白非常時期非常手段的道理。
令秦川沒有看池錦墨,反而看著周長風,道:“如果覺得這個計策冒險便不去做,憑我們的實力贏不過兵強馬壯的烏蘭,到時候會有更多的大渝將士屈死。周將軍,即使這樣,你也不在乎嗎?”
周長風愕然抬頭,看著一臉平靜的令秦川。令秦川實在是太平靜了,雖說這樣才能理智帶兵,可是未免讓他這樣的人心寒。
“如果是這樣……”周長風開了開口。
裴雲曜接過話頭,道:“如果是這樣,我也願意帶兵,和池錦墨一起。”
令秦川卻搖了搖頭,只看著周長風,道:“這個誘餌,讓周將軍來做才是最合適的。”
這下,連池錦墨都愣住了。忍不住開口道:“為什麼這麼說?我和裴雲曜還不夠嗎?”
令秦川終是說了出來:“是人都會對送死這個字眼感到抗拒,這樣便極容易露出馬腳。但周將軍威望極高,如果他親自領兵,將士們自然也就願意了。”
說罷,他直視著周長風,問道:“不知周將軍考慮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