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秦川如此淡漠地說了一句。
明姬愣住了,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令秦川把瑟瑟發抖的司秋珺拉起來,說道,“我把她親自送回去,今晚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
司秋珺看著令秦川,眼睛裡淚汪汪的,還有晶亮的感激。
“公子……奴婢,奴婢謝謝您。”
令秦川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就把司秋珺拉了出去。
明姬看了只覺得刺心。
令秦川才跨出去一步,明姬就揚高了聲音,說道:“秦川,你該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皇帝。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幹涉我做的事情?”
這是一句怎樣的話?
司秋珺適時地抖了一下,拉了拉令秦川的衣角,柔弱無比地說道:“公子,要不您還是別管了。奴婢同意去淨慈庵,真的!”
只是說著,她的眼淚又掉下來。
還在演。
明姬心裡幾乎滴著血,冷冷地看著司秋珺那淚眼婆娑的臉,一顆心也冷得彷彿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你別擔心,我送你回去。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不會讓你做的。”令秦川淡淡地說了一句,便拉下了司秋珺拉著自己衣角的手,把她拉了出去。
就好像,他根本沒有聽見明姬說的話一樣。
明姬看到他的身影越來越遠,整個身子便沉重得彷彿不是自己的,一個支援不住,終於軟軟地倒了下去。
那失魂落魄的神情,任誰看了也要心生惻隱。
“陛……陛下……要不要,奴才叫人去把皇夫給追回來?”秦宿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看見明姬這樣子也不敢多問,只顫巍巍地請示道。
“不必了。”明姬失神地擺擺手,然後向秦宿伸出手。
秦宿愣了愣,看著明姬。
明姬不耐煩地抬頭,道:“還不清楚麼?扶朕起來。”
秦宿這才反應過來,一邊點頭一邊把手遞給明姬,讓她扶著起來。
明姬站起來,便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瞪著秦宿道:“我不是讓你守著門?你怎麼守的?皇夫怎麼在門外聽了這麼久你一點訊號都不給我?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嚴重?”
她的眼睛通紅,自稱也不再是朕,一時間還真把秦宿弄得手足無措。
陛下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哭過。如今雖然並沒有哭出來,可是看著已經很讓人揪心了。
秦宿雖然侍奉過先帝,可是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他只能哭喪著臉,道:“陛下……陛下您別……奴才也沒辦法,奴才本來也是要阻止的,可是皇夫手中那匕首就抵著奴才的脖子呢,動一下都不行啊……奴才不敢求陛下原諒,只求陛下輕饒些……”
秦宿絮絮叨叨的,又把脖子上被鋒利的匕首劃出的紅痕給明姬看,一臉的委屈。
“行了,你給朕閉嘴!”明姬聽著實在是不耐煩,理智也逐漸回籠,便抬手打斷了秦宿無休止的辯白。
“他以為他把司秋珺帶回去了,朕就沒有辦法——不可能。秦宿,”明姬叫了一聲。
秦宿豎起了耳朵,認真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