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風本來話就是挺少的,但他只要一說話,都會有很強的威懾力。全軍裡,就沒有人不服他的,或者不聽他的。
因此,所有士兵都是一凜,不敢再說下去。
不過,不說了,不代表他們心裡就已經對令秦川心服口服。
持續了這麼久的流言,對於令秦川的鄙夷,已經根植於他們心中了。讓他們改變看法,這哪裡是輕易就能的?
這個周長風自然也是看得出來的,只是,他言盡於此,再說下去,只怕這些士兵要以為是令秦川逼他說出這番話來,要為自己洗白的了。
雖然,就算是有人威逼,他也不會服從。
他在意的,從來只有他的國家。為了這場仗,他必須聽從令秦川正確的安排。也必須盡力維持軍心的穩定。
主將,是很重要的。
光有他來指揮,絕對是不夠的。
眾人都收拾好了,便都漸漸地回去了。反而是這個本來放著“糧餉”的地方,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留下。
被抓住的那幾個烏蘭兵士,看到此情此景,更加惱恨。
可惜了,他們身上並沒有可以自盡的毒藥,因為他們來的時候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
而現在,大渝士兵看的緊,他們想死也是困難的。
躲在草叢裡一直沒有出聲的烏託格爾,看到他們走遠,既是鬆了一口氣,又是惱恨萬分。
剛才他們說的話,他一字不落,唇形全都看到了,再加上聽到了模模糊糊的稍許,他就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果然是令秦川。
令秦川令秦川。
這到底是什麼人?讓這麼多人非議,也讓這麼多人忌憚。
大渝的民間還在說什麼他有心謀奪皇位。要他說,如果他真的有這個心,就算是有十個丞相,就算他一開始什麼都沒有,他也可以做到。
問題是,他根本不像是喜歡那種權力地位的人。
只要只是有一個小小的目標,就能成為他努力的動力。比如,他就是不想讓丞相得逞,或者,他想讓那個女娃子做皇帝不用做得那麼艱辛。
再比如,他不想讓大渝江山葬送,不想讓江山易姓。
烏託格爾又悄悄地回去了,只是,不是順著原路回去的。狡兔有九窟,現在這個道理也是一樣。
沒準就在他來的路上,令秦川已經派兵把守好了,就等他自投羅網。
呵,令秦川。
烏託格爾一邊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邊突然輕笑了起來。
這倒也好,如果對手是一個屁都不懂的小毛孩,他才不屑於與之對抗。這種人,他分分鐘就能搞死。
但是令秦川不同。瞧,這一次他都沒露頭,就已經讓他敗得這麼沒面子了。
只是,他不會氣餒的。
他沒有吩咐人來搜尋他,是不是就代表他也沒有想到他會親自帶兵來?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今晚發生的事情,回去也不能說出來。那樣,軍心就還是穩定的,畢竟他來的時候也沒有讓將士們都知道。
這樣的話,可就好辦了……
他可以隨便說,反正他是王,還是有威望的王,說了也不會有人敢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