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自己惋惜了一陣,也就放下了。
反正,不該在她人生軌跡裡出現的,挽留也是沒用的。一切,都已經是註定好的。
如果兩個人有緣分,自然還會有再次相見的時候。
月舞回過神來,然後轉身,看到雲蘅還在抖抖索索地跪著,不由詫異。
“雲蘅,你怎麼了?還跪著做什麼?”月舞語聲驚訝地問道。
雲蘅聽到月舞的聲音,抬起頭來。她的臉上已經滿滿都是斑駁的淚痕,看上去令人心生憐惜。
“郡……郡主,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不小心走神了,才給郡主指示錯了。不然……不然郡主您也不會從樹上摔下來,差點就出事了……”
雲蘅哭著說道。她故意說她是不小心走神了,就是怕月舞自己想著整個過程,會覺察到什麼。
月舞聽到雲蘅這麼說,沉默了一瞬。
雲蘅覺得那一瞬對她來說十分十分的難熬。那種感覺,就跟等著被行刑一樣。
讓人絕望。
“沒事啊,你起來吧。”月舞終於開口說道,聲音並不凝重,反而有幾分輕松。
“你不也說了嘛?是不小心,反正現在我也沒有收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你下次小心一點就好了啊。”
說著說著,月舞突然掩上嘴巴,說道:“呸啊,以後我再也不爬這棵樹了,先找比較矮一點的,練練膽子。”
雲蘅愣了愣,頓時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噗嗤。”雲蘅笑出來,“郡主你還想著爬樹呢。就不怕再恐高了嗎?”
雲蘅站了起來,不忘調笑月舞幾句。她知道,只有這樣,月舞才不會疑心。
真是要感謝那個自稱是童大人的遠房侄子的那個少年。還好,他及時救下了月舞郡主,不然,現在她應該已經被論罪了。
“雲蘅,你再說一遍。”月舞也笑了,作勢要去撓雲蘅。
雲蘅連忙笑著躲開,口中嚷著讓月舞住手。
原先月舞採的桂花,早就從她掉下來時就散開了一地,滿地的嫩黃色,滿地的馨香。
歡聲笑語裡,月舞並不知道雲蘅那如花般燦爛的笑容背後,是怎樣的悽苦和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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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華殿。
有侍衛進去稟告令秦川,道:“皇夫,童大人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要不要立刻讓他們進來?”
令秦川從書卷中抬起頭,“哦?”了一聲。“快讓他們進來吧,別讓他們等著。哦不,讓他們去正堂等著,我換身衣服就去。”
那名侍衛應了聲是,走了出去。
令秦川更衣都是喜歡自己來的,所以他也不需要叫人進來服侍。
沒一會兒的功夫,令秦川已經換好了衣服,到了正堂。
他換的是一身輕便的衣服,寬襟窄袖,利於行走的,看起來也並沒有違和感。
“來了?”令秦川象徵性地問了一聲。
“是,公子。”童衡低頭回答道。
裴雲曜則打量了令秦川幾眼,才按照應有的禮節行了禮,道:“晚輩裴雲曜,見過皇夫,皇夫萬安。”
語氣倒是十分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