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段時,時日要委屈你了。”
隔著屏風,周濟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出。
褚靈運看不清床上人的狀況,他生出擔憂來。
“督公,您……”他猶豫起來,不知該不該問,且不說黨派不黨派的,就是念著恩人情誼他也難免擔憂。
“去了趟襄城,回京倒有些不適了,風寒而已,別擔心。”
褚靈運聽他如此說,放下心來,他將一份名單遞上:“這是督公要的戶部名錄。”
嚴冬端藥進來,接過名錄走進內室。
周濟翻看名錄,考慮片刻道:“溫樓吧。”
“啊?”褚靈運以為聽錯了,直到周濟再次重複一遍,他才恍惚說:“溫樓是沈大人的人,督公確定要將他送上去?”
“嗯。”
褚靈運弄不清周督公想法,他不參與黨政,可如今他已被劃列為周黨,就算再退避再解釋也無用。
他只期望周督公穩妥點,可如今他將沈黨的人植入戶部核心,這就有點難懂了。
離開時,東廠的廠衛抱著一個匣子進去,他沒在意,卻聽身後廠衛說:“督公,這是吏部送來的詹州官員履歷。”
吏部?褚靈運回頭看了眼,轉身滿心疑惑的離開。
“喝藥。”
嚴冬臉冷聲更冷,他真是後悔留在上都,就應該跟著一起去襄城。
周濟不敢反抗,端碗一口幹下。
嚴冬鬆口氣,正在感嘆這次吃藥老實時,就見周濟猛咳一聲,藥全咳了出來,緊跟一地熱血濺落,像一朵朵盛開的梅花。
“督公。”
“別慌。”
周濟擦去嘴角血痕,說:“把藥拿來。”
“不行。”
嚴冬想都不想拒絕,可對上督公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他止不住委屈:“還神丹雖能撐兩個時辰——”
“拿來。”
周濟服藥後,臉色肉眼可見的恢複如常。
“取蟒袍。”
蟒,蟒袍?
嚴冬止不住震驚,手腳同出的去衣櫃裡取出蟒袍。
自陛下登基賜下蟒袍,督公一次都沒穿過,說是不喜歡。
可今日怎的突然要穿了?
想著,嚴冬也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