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不知他笑什麼,卻也跟著笑起來。
“等我好了,我帶你吃香喝辣的去,以後你就是我弟弟,我就是你大哥。”
雲陽哭了,他哽咽著,十分艱難的自喉嚨擠出兩個字:“大哥。”
“坐。”
烏行珠拉起雲陽在身邊坐下,遞過去一個包子後,舉手咬了自己的一口:“好吃。”
“好吃就好。”
雲陽捧著手裡的包子,一雙眼逐漸泛紅。
他後腦被人輕輕撫摸,如同他阿姐那樣溫柔,耳邊的聲音也如他阿姐那樣輕:“別哭,以後多的是。”
“沒有了...”
“嗯?”
雲陽抬頭看著烏行珠,他手裡的包子只剩一口,雲陽說:“你可還記得,詹州慕氏。”
烏行珠將剩下的包子放到唇邊,一口吞盡,含糊不清的說道:“記得。”
“我叫慕雲陽。”
烏行珠點了點頭:“是子房的妻弟。”
“你住口。”
慕雲陽激動的站起來,他激動的胸脯巨喘,卻好半天一句話說不出。
烏行珠靠著神臺長長的吐口氣,說:“人,果真不能心軟。”
“心軟?你有心嗎?”
慕雲陽擦去眼淚,可眼淚止不住的掉,他好恨自己不爭氣。
“我姐夫經營著香滿客多年,可你同崔氏狗官勾結,欲要佔為己有,你設局哄騙我姐夫參賭,最後還要將我姐姐賣去青樓……逼的她跳河自盡,我父親...氣急攻心,母親巨況之下難熬,也懸梁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
“我姐夫引你為知己,你卻...害他害了慕氏,今日,你去地獄請罪去吧...”
“咳,”烏行珠喉結一滾,咽嗓的鮮血再也控制不住,大口噴出來。
慕雲陽臉在顫抖:“你這種——不配為人。”
烏行珠仰頭,神臺上兩面佛的菩薩,似垂眸凝望他這個被遺棄的人。
當初崔家旁支崔昊在詹州大有勢力,本欲將慕家論罪全誅,他得知後生出惻隱之心,以破財消災的想法去解這個生死局。
而慕家姐姐被賣的青樓,也是他的産業,他本做好暗地裡轉移一家子的準備,甚至錢財銀兩地方都選好了,可變故總是那麼多……
烏行珠無聲笑了,人吶,做惡就不能有一點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