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都沒覺得烏行珠會真的幫她,她要的是他攪亂這團水,讓她有可趁之機。
戰場上,她久違的再次看到襄城城樓。
那裡她曾在幼年去過,是楚恆將她領回家的。
戰火,硝煙,刀劍都在她眼前閃過,她坐在高高的指揮車上,像多年前刺向大燕的尖刀一樣,這次她成了尖刀的主導人。
“很快,很快就結束了。”
漠北王妃內心如火烹茶,過程艱難而細慢,她隱藏面紗下的臉龐,在一點點潰敗。
“今日,本王必將取下襄城。”
“做夢。”
有人攻上了指揮車,他有些好笑,竟說著:“一對一,你敢嗎?”
一對一?
她滿腔複雜心緒難消,這人卻來挑釁,這麼多年她何懼之。
可是……他為何那麼熟悉?
那張白淨俊秀的臉,盡管過了二十多年仍舊如初。
可另一半的猙獰,卻讓她心頭泣血。
銀槍奪命的攻擊,她忘了躲開,是烏達托克擋下了這一擊。
漠北王妃細細觀他,棄筆從戎,這裡面的艱辛……
“要打就打,我楚天闊但凡求饒就是孬種。”
她有片刻愣神,定襄軍七營將領楚天闊,她有耳聞的。
她欣喜時又失望,他沒認出他。
可又慶幸,還好他沒認出,她如今的模樣自己都討厭,又有何臉面與他相認。
她不想跟他動手,想讓他離開,可這人一如既往的執拗,非要與她僵持。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抓回去做男寵,好過日後關系暴露而被人疑心。
可她想法失敗了,沈蕭竟然假裝負傷實則潛伏漠北軍營,他將指揮車佔領,他看透了我同楚天闊的關系。
可這個呆子,卻一點都不知道。
烏達托克被帶走為俘,他是代替她的。
戰火將天地變得昏暗,她頭發暈,是欽克朵雅接住了她。
“大妃。”
恍惚裡,她似回到了漠北。
年節,各部族在王庭舉辦夜宴。
有人來說:“參見大妃,我們幾個是敖鷹族的,在我們族內女子由來不得自由,終身只能在帳內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