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漠北大妃痛苦,他就極開心的。
他這個人,向來都是把開心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
尤其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格外喜歡。
天灰濛濛亮,戰鼓就在前方響起。
周濟匆匆洗漱,臨走在桌上看到一幅畫,這畫提筆勾勒較大燕更為簡單,雖未著色卻也栩栩如生。
只是這年輕俊美的書生,怎有幾分熟悉之態,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雙方大軍隔著已成煙塵的嘉關對陣,隨著主將令下,各營將領率軍布陣,唯獨楚天闊遲遲未得令,他忍不住急了。
沈清臣道:“今日你只有一個任務,就是將漠北大妃帶回來。”
“擒賊先擒王?”楚天闊興奮起來,轉而又說:“是哪種帶回來?”
生擒還是割首為懾。
“由你。”
兩軍交戰猛烈瘋狂,幾乎同一時刻,彈射出裹著熊熊火光的大石,宛若天空墜下的火星,瞬間將戰場映紅。
連珠鐵箭,如密密麻麻的網籠罩在定襄軍前,鐵甲隊持盾抵擋箭羽,掩護定襄軍撤離。
鐵甲車裡弩箭連環,將前鋒隊的漠北軍穿透,直接打了個稀巴爛。
烏行珠揮手,軍械車自後方移到指揮車前,左右數架軍械車前進,加倍的煙彈毒彈被點燃。
引信燃盡,軍械車卻毫無一點動靜。
“報,煙彈車被灌進水,儲備彈也都被浸泡了。”
烏行珠頓了片刻,想到些什麼說:“還真是兵不厭詐啊。”
“砰——”
轟天響震的大地晃動,定襄軍輜重隊押送兩架機械車,如煙彈車一樣卻遠遠大出好幾倍。
那聲巨響似乎是警告,緊跟一顆滾著黑煙的球噴出,直指漠北大營,眨眼就火光連天,轟鳴聲震耳。
“這些火藥……”烏行珠笑的意味不明,轉眼他眼裡露出狠厲:“可為什麼不早些呢。”
“殺!”
大批定襄軍自後方包抄過來,欽克朵雅持劍護在漠北王妃跟前:“有後襲,保護大妃。”
烏行珠看了眼端坐如山的大妃,翻身下指揮車。
他雖不是什麼好人可卻重諾,既然別人幫了他,那他就該兌現承諾殺了沈清臣。
至於襄城,誰愛要誰要去。
沈清臣同烏達托克糾鬥,憑著敏銳他躲過後腰一劍,翻身退開,烏行珠將烏達托克推離:“我來同沈將軍領教一番。”
七月怕烏達托克下黑手,拔劍就對著劈過去。
烏行珠是極端的刺客,他一招一式比周濟相差無幾,都是那種以命相搏的人。
兩人你來我往已經百十招,烏行珠挺而走險逼近沈清臣,輕飄飄道:“沈將軍如此奮戰,可知周督公早已叛變,他沒告訴你嗎?他,可是領皇命來的。”
噗呲,劍擦著烏行珠肩膀而過,沈清臣眼底閃過遺憾,差一點。
烏行珠瞥了眼肩膀,手在劍柄一擰,利刃自劍柄穿透成了一把雙頭刃。
“我這人很仁慈,若是周督公死了我興許能饒你一命,且看你二人誰能活下來。”
“廢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