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安撫了褚靈運,轉頭書信兩封,分別送到了逍遙王和蘇白玉手中。
蘇白玉忍不住嘆:“還真是跟沈子謙一個德行。”
只是老蘇倔強,對閹黨厭惡痛恨已久,怎會輕易幫周濟解圍。
下一刻,他就嘆服:果然是周督公,不幹沒把握的事。
蘇白玉只需一開口,老蘇立刻明白何意,當下就不耐煩起來。
“去去去,什麼人都能到老夫跟前說話了。”
他不在朝針對閹黨已是看在子謙面上了,怎如今還上趕了。
蘇白玉不慌不忙,將另一封信遞過去:“子謙的信,還有極北天目山的麒麟玉,已讓人打磨成棋子,還真別說——”
老蘇棋藝一般,但卻愛棋成痴,如今這副盈月無極,乃是品中翹楚。
“妙。”
一體同出卻能孕出麒麟雙象,果真不凡。
老蘇喜愛的捨不得下手一觸,問:“子謙從哪尋來的?麒麟玉百年難得一見,連王庭都奉之為聖物。”
蘇白玉頓住,不好說麒麟玉是周濟送來的,不然老蘇得夜裡睡不著覺。
“父親大仁,王黨壓的哪裡是糧草分明是幾十萬的人命,定襄軍生死存亡就在眼前,全靠父親了。”
老蘇瞥他一眼:“周督公本事大著呢,有什麼事他辦不成。”
瞧朝中那局勢,儼然周黨沈黨已成一體,也就王純那個憨貨以為周濟霸權,殊不知人家暗地裡已成一家。
“王黨的事他就辦不成,瞧,這不求到您跟前了?”
未時,熱毒最盛的時候。
廊下站了一個多時辰,逍遙王早已搖搖欲墜,他踮起腳往禦書房看兩眼,裡面皇帝和王純正商討著什麼事情。
皇帝不見他,該如何是好。
“督公。”
逍遙王還未來得及轉頭,身側一陣涼氣飄過,周濟已進了禦書房。
“王大人勤勉也罷,怎還如此勞累陛下,也不怕龍體有恙累及祖宗。”
王純露出不喜:“督公此言差矣,陛下有好學之心,臣下豈能違逆。”
“是嗎?”周濟探手過去,王純來不及阻止就被他拿去了奏摺。
“高啟山...錦衣衛護衛天子,什麼時候也幹押運糧草的事了。”
王純道:“此事乃陛下的意思,督公有異?”
“是朕的意思,”皇帝迎上週濟視線,道:“事關定襄軍幾十萬將士,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