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脖頸,耳根不由發熱,“登徒子”還未說出,沈清臣就腳下踩空,跌進碧波春草裡。
“活該。”
周濟幸災樂禍,他撥動海棠花枝,粉白花瓣紛飛,落在白衣公子身上,增添不少風流花色。
沈清臣仰頭,他靜靜凝望著周濟,眼裡心裡滿當當的。
周濟累了,就挨著沈清臣躺下,同他共望一片天空,享受久違……或許,獨這一個人帶來的心安。
“等襄城事了,我們成親吧!”
猝不及防,一句話讓周濟懵了。
他眨了下眼,同等他回話的沈清臣對上視線,兩人沉默的望著彼此。
最後,還是沈清臣先開口:“周濟,我們成親吧。”
他語氣認真態度堅定,不似玩笑。
“成親?”
周濟頗為遲疑的念出二字,脖頸後的疼痛暫時被壓下,可午夜夢回時,骨頭裡的麻木和冰冷提醒他,一切都只是短暫的。
他,無法高枕無憂,無法坦然面對,無法……
沈清臣撐著手臂過來,他注視著周濟的眼:“你不願意?”
他眼裡是詢問,只耐心的等著,一點壓迫都未露出。
“沒有不願意——”
沈清臣沉下身,用唇封住周濟的話,直將人親的喘不過氣才罷休。
沈清臣又說:“周濟,我們成親吧。”
周濟:……
他又猛地拔高聲音:“就在上都成親,要陛下賜婚,要文武百官乃至天下人,都知我沈清臣愛慕你,”
“我要與你共白首,我要人人都知,你我乃是一體,”
“更要所有人知道,我是周濟的,周濟是我的。”
沈清臣向來疏冷淡漠,可在此刻他露出了自信張揚,瘋狂熾熱。
他無所顧忌,無所畏懼,甚至驕傲得意。
周濟忍不住想答應,可開口那瞬間,恐懼由心生出。
有人愛名如命,有人棄名如履。
有人清肅如山,有人陰暗掙紮。
沈清臣,周濟,是如此的截然相反,他們如何能站在一起,甚至如何能名字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