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眼,濕紅的望著沈清臣,手虛虛撫在心口,瑩白肌膚上,淤紅掌印格外可怖。
沈清臣敗下陣來,他長腿一跨進了浴桶。
浴湯本就滿,這下更是倘的滿屋都是。
他將周濟攬入懷,坐在腿上,拿起一旁的帕子,細細擦拭起來。
這個過程短暫而又漫長,他絲毫情慾不帶,只是低垂著眼皮,等擦到肩膀時停下。
肩膀同心口一樣,有明顯指痕並無外傷,可沈清臣卻不敢碰:“如此重傷,還洗什麼?!”
周濟偏頭掃了眼:“不礙事,骨頭嘛,養兩個月就好了。”
“那——”沈清臣問不出,他很清楚就算問了,周濟也不會如實回答。
蘇白玉去了北方,很快就會帶回答案。
周濟扶著浴桶,小心跨坐回來,一隻手抱上沈清臣脖頸,說:“光讓你審了,本督且問你,來時遇到了誰?”
沈清臣一手扶著他腰,身子慢慢後仰:“你猜。”
“烏行珠。”
“我家督公,好生厲害。”
沈清臣如逗孩子,寵溺且自傲的揉了揉周濟的頭。
周濟身子沉下,雙手捧著沈清臣的臉,認真問:“哪受傷了。”
沈清臣挑眉,一臉不屑。
“呵。”
周濟對他這副模樣,又愛又恨,閉上眼吻了上去,唇齒上的交鋒,不夠解相思,不夠解慾望。
當那個侍衛穿著薄紗出現他面前時,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惡心,要把人趕出去,一眼都不想看。
可當沈清臣出現時,他渾身血液都在叫囂,他想將這個人納入體內,想同他沉溺雲端,想很多很多。
周濟再一次明白,情慾二字的確可以分開,可就他而言,此二字無法分開。
“你身上有傷,”
沈清臣剋制的將人推開,為防止被周濟看的心軟,直接拿過帕子甩他頭上,翻出浴桶把人抱出來,擦幹淨塞到床上。
沈清臣屋裡來回忙活,周濟裹著被子坐在床邊,眼睛跟著人來回轉,一會兒就頭暈起來,歪著人靠在床頭。
“你來了,殿試怎麼辦?”
小皇帝玩心大,主意多卻沒什麼立場,別回去什麼魑魅魍魎都給安排上。
沈清臣笑起來:“該怎麼著就怎麼著,總不會你我不在,朝堂就散架了吧。”
目前看來,皇帝倒是挺怡然自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