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簾子掀開,烏行珠陰沉著進來:“倒是不慌不忙,他在哪等你們?”
逍遙王怔愣,“他......?”
葉榆:……
“呵。”烏行珠笑了起來:“果然,我們周督公能言善辯,詭計多端,豈會死。”
“來人。”
他甩袖出去,剛要下令傳遞給吳鎮,空氣破裂聲近在咫尺。
“有敵襲,戒備。”
船上精銳動起來,重重人擋在烏行珠身前,可他一雙眼卻在逼近的戰船上尋找,企圖找到那個令他咬牙切齒的人。
“烏行珠,你戕害朝廷命官,劫殺富商百姓,養兵謀逆,論罪當誅。”
李華崢一柄長劍在手,暗藏內力的聲音擴散許遠。
“若此刻束手,尚有一線生機,莫執迷不悟,害人害己。”
烏行珠並非戀戰鬥兇的人,他只會在險境中,迅速找到利於自己的那條生路。
“放船艙,走陸路。”
手下人極快,船板緊密連線,一輛馬車飛快奔出,沿著主道上山路,極快消失。
山路顛簸,逍遙王渾身都要散架,卻因烏行珠在側,一點抱怨也不敢露。
葉榆探手扶著他腰,將角落裡的靠枕塞到逍遙王背後,這才算舒服點。
烏行珠視線在二人身上打轉,摸不清李廷詢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籲!”
“主子。”
烏行珠掀開車簾,一張蒼白儂豔的面孔猝然入目,竟令他懸著的心,慢慢放下。
他問:“你來……”
周濟穩坐馬上,身後藍衣成蝶,鋼刀掀出兇齒,蓄勢待發。
“殺你。”
烏行珠失笑出聲:“你殺不死我,正如我——弄不死你。”
語尾呢喃低沉,含著幾分脈脈深情。
“咳咳,”周濟咳嗽起來,馬緩緩後退,他面無表情:“那就試試。”
塵飛土揚裡,刀劍纏綿不絕,血灑青枝,竟如朵朵悄開的臘梅。
廠衛百戰在身,你來我往配合緊密無間。
可精銳顯然也不差,甚至比起東廠來說,生死疼痛都麻木,就連斷臂都無一聲哀嚎和停頓。
這樣的戰鬥,讓廠衛生出些許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