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師營呢。”
廠衛:“鎮南王大怒,將今日參與鬥毆的全數仗打一百,隨後從水師營除名押回安南。”
韓青山吃了閉門羹,雖說早有所料,可心裡仍止不住犯嘀咕。
傳聞中周督公並非善人,他雖未見過,可也知曉不能得罪,更別提此番人家掛著‘欽差’一職來的。
臨走想起聶從均捱打的事,韓青山思忖片刻,將傷藥交給管家代為轉贈。
餘濤不明:“不探望聶大人了?”
“改天吧。”
韓青山翻身上馬,揚鞭消失在黑夜。
天翻亮,廠衛就將安州,華陽和廬江寨訊息送來。
周濟粗粗過一遍,腦子卻想到上都,想到沈清臣。
此前中立派以不滿司禮監為由,企圖將其撤下,甚至動了改制內閣的想法。
沈清臣乃內閣首要,從利益上來說自然不願意,跟著他提出地方州府改制,也遭到了一應反對。
為何反對?
他們想動內閣削弱沈清臣勢力,可沈清臣改制地方,也是削弱派系下部勢力。
細數大燕多少州府,有幾個在京無恩師,無族親,無派系的。
安州藩臺,臬司上門請罪時,周濟並未拒見,客套的寒暄後,問:“怎就你二人前來,都司呢?”
徐慶重重嘆口氣,廉獲起身道:“不久前,都司身染惡疾……去了。”
“哦?”周濟挑眉,聲音有些冷:“如此大的事,怎不報上去?”
不等二人答話,又問:“如今一應軍事,誰在負責?”
“督公息怒。”徐慶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微微俯首:“事情發生後,下官立刻急報朝堂,怎知回信久久不到,為防止起亂,暫時由同知領事。”
周濟一語不發,廉獲眼珠子一轉:“兵部定然是收到訊息的,只是為何沒報督公……就不得而知了。”
禍水東引,倒是會挑人。
周濟一時覺的自己和沈清臣可憐,身上指不定有多少鍋是下面甩來的。
“滬江寨的事,兩位大人怎麼看?”
徐慶:“非是下官不作為,實在是……唉。”
“寨子裡雖說都是逍遙王的人,可下面分三方勢力,主要管事的是一個叫吳鎮的,他手下那些人個個彪悍兇猛。其下兩人,分別是俠匪趙公良,土匪劉喜。”
“事情發生後,寨子裡的富商,百姓和貨船都被扣押,只要有圍攻的動靜,吳鎮就會將百姓拖出來,懸掛城樓上活剝……”
徐慶吸口氣,繼續道:“滬江寨,水路峽口,養育的不只是過往商人,也有周圍各州府縣的百姓。吳鎮剝殺的每一個人,都是有家有口的。”
“為防止扣押的親人被殺,那些家眷聯合形成一條線,牢牢守在寨子外,這也是韓將軍跟百姓發生沖突的原因。”
話到此處,徐慶,廉獲齊齊叩頭:
“下官實無能為力,請督公降罪。”
周濟相繼扶起二人,寬慰道:“莫慌,此中事本督已知曉,定會妥善處置,不辜負兩位愛民之心。”
“只是……”徐慶滿臉愧疚:“唉,怪下官無能,不僅連累韓將軍,還連累了聶大人。”
周濟滿臉疑惑,不明所以。
廉獲試探道:“昨日,聶大人捱打,”
周濟似回過神,拍了拍兩人肩膀:“兩位莫自責,聶大人並非因此,而是他——”
徐慶,廉獲一顆心提起來,齊齊望向周濟。
他似笑非笑:“他懈怠,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