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欣慰又害怕,眼眶不由的濕了。
“你啊,有乃父之風。”
只是比起你父親,更多了幾分世滑。
李堯站在圍欄上,見了人立刻跳下去。
“沈大人。”
沈清臣摸摸他腦袋,想到周濟交代的話,問:“吃飯了嗎?”
李堯眼底不解,現在這時辰,問的午飯還是晚飯?
但他不敢多說,畢竟自家爹還是個造反人呢。
屋簷下,得低頭。
“周叔叔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他啊。”
沈清臣眼有些發澀,眨了眨眼說:“很快。”
算著時辰,該是已經到了。
安州亭郊,藩臺,臬司眼巴巴盯著官道,直到日落西山也未見欽差的影子。
藩臺徐慶忍不住懷疑:“會不會是訊息有誤?”但又搖搖頭,“東廠出行如惡狗,不該有誤。”
臬司廉獲也犯嘀咕:“……會不會是直接去了華陽?”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派人前去打探訊息。
李三一路憂心忡忡,他想盡快駕車進城找大夫,卻也擔心顛簸導致督公病情加重,好不容易到了華陽,卻在城門口被堵住。
前面廠衛已經過去,回來隔著窗道:“督公,是水師營和光州軍在打架。”
“沖過去。”
馬車裡的聲音有些輕弱,說完就是一陣咳嗽。
馬蹄聲緊響,兩隊廠衛直逼過去,齊齊揚鞭甩落,破空的悶雷聲響徹,驚的一群人停了下來。
不止他們,城樓上抱臂上觀的餘濤也被驚住:“東廠?”
水師營和光州軍分散出一條路,廠衛下馬握刀站在兩側,餘濤出來時,一輛馬車緩緩行來。
餘濤試探著開口:“是…督公嗎?”
馬車絲毫未停,徑直進了城。
光州軍見自家副將被如此對待,不服氣的跨出一步,還未開口頸上就被鋼刀壓住,血腥味竄入鼻腔,腦子頓時空白。
馬車到知府縣衙時,已經有人等候。
“華陽知府聶從均,見迎督公。”
聶從均下垂視線裡出現一抹紅,跟著頭頂傳來一句話:“聶大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