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親王想都不想反駁,說著還上下打量周濟,眼神如看髒汙。
“倒是周督公,權傾朝野無人敢惹,想來是不甘心居於一人之下——”
啪!啪!啪!
“好,說的太好了。”
周濟忍不住鼓掌,莊親王卻沒由來眼皮亂跳。
眾人也鬧不清這是哪出,接著就聽周濟滿是疑惑和不解的說:“誠如王爺所言,本督權傾朝野一人之下……”
他說著停下,饒有興致的看莊親王,接著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大臣們,
“可本督是個閹人,”周濟眉眼掛著一抹詭異的笑:“本督同王爺不一樣,就算奪帝位又能如何?難不成要過繼個兒子來,冠本督的姓繼承帝位?”
他緩步走下石階,看著莊親王身後沉默不語的李塘:“倒是王爺後繼有人,還十分看重和疼愛。”
“周濟,本王乃——”
“景泰帝幼子嘛,知道的。”周濟問:“難道憑此身份,就可以勾結叛軍禍亂江山?!”
周遭人交頭私語,雖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麼,可莊親王就感覺在說自己,頓時臉和脖頸紅了一片,偏生他對上的是周濟這張嘴。
“凡事講究證據,你囂張跋扈,禍亂朝野是事實,可你說本王同叛軍有勾結,純屬汙衊。”
周濟挑眉:“敢問王爺,適才說本督同叛軍有關,可有證據?”
莊親王張了張口,噎住了。
周濟仰頭,神色倨傲的很。
“既然沒有證據,那王爺就是汙衊!本督雖非官體正統,但到底是陛下手下臣子,內管司禮監外掌錦衣衛,可不是隨意能欺辱陷害的。”
莊親王腦子有些發懵,明明是他要周濟自證的,為何現在變成自己了?
周濟持續輸出:“莊親王雖說是陛下長輩,但自古君臣為先,您隨意陷害栽贓本督不礙,卻實打實的沒將陛下放在眼裡,至帝王威嚴不顧,論罪如何?”
小夏子上前一步,聲音輕但滿殿都能聽到。
“庭前仗打四十。”
周濟點點頭:“王爺未查緣由,就勾結黨派在此威逼陛下,可見其心不忠。”
“陛下同王爺同宗一脈,您按輩分是伯祖父,可王爺絲毫情面都不給陛下,可見無情無義。”
“如此,怎好?”
小皇帝搶答:“這個朕知道,父皇以前處理過,好像是貶為郡王,驅逐封地,無召不得上京。”
莊親王搖搖欲墜,身後李塘扶著他,在此空隙裡,莊親王悄悄打量上位的天子。
天子尚且年幼,他喜怒哀樂一眼能窺得,手正拎著筷子敲打酒壺。
悶悶聲傳出來,小皇帝驚奇的睜大眼睛,側頭靠過去,一邊敲打一邊聽,怎麼看都是個廢物皇帝。
“陛下,”莊親王氣略微不足,話只開了頭就沒有後音。
“嗯?”小皇帝歪頭注視他,靜候下文。
周濟低頭撫平衣袖,視線偏移到右側,沈清臣正端坐整齊,袖子微微鼓動不知在幹什麼
察覺到一道視線,沈清臣滿臉不耐煩,側頭看到是周濟,才換上一抹笑。
崔太後藉著喝茶功夫,輕瞥一眼莊親王。
真是在家大老虎,出門小綿羊。
三兩句就被繞進去,敵人分毫未損自個氣的快不行了。
以後要找聯盟,還是得年輕的。
想著看向沈清臣,怎麼看怎麼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