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著,莊親王顧念庶姐是兒媳的緣故,加上自己能給對方提供銀錢,怎麼說都會幫襯陸家一二。
可今日一看,庶姐兒媳這方面姻親根本沒用,而若是隻靠銀錢供應,這將是無底洞。
繼續鎖死在莊親王身上,指不定哪日被他踢下去死無葬身之地,或是成了某件事替罪羊。
馬車顛簸裡,簾子被風吹的飛動,街角上有一人,視線過於銳利,看的陸珂心一驚。
這是……有人盯上他了?
是誰?
回到客棧的陸珂,久久不能平靜。
從袖口掏出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凝望許久,久到外面天色昏沉,他才起身,換了衣服避開客棧正門,從後門一路警惕的離開。
夜濃,星燈挑亮。
“不能偷看哦。”
沈清臣矇眼,雙手被周濟牽著,直到庭院深處才停下。
沈清臣站著不動,平素冷沉的眼被遮住,似仙容色勾的周濟心癢癢,忍不住踮腳過去。
察覺到他的靠近,沈清臣雙手交疊攬住周濟的腰,往懷裡一帶緊緊鎖住。
一吻綿長,等眼上綾緞掉落,映入沈清臣眼底的,就是泛著水色如芙蕖紅豔的眼睛。
還有眉梢一抹染紅,無不令沈清臣蠢蠢欲動,他低下頭。
周濟抬手擋住,視線示意:“看。”
沈清臣這才抬頭,一棵梧桐樹在頭頂盛開,枝丫泛著淡綠,還未迎來它的春暖。
“臨硯辦事不錯,若非這面牆後移了那麼多,這棵樹可種不下。”
周濟站在樹旁,拍了拍樹幹,道:“這棵樹,定能活的長久。”
久到,你白頭。
“君棲梧桐,情寄白首。”
沈清臣的嗓音溫雅,他道來八個字,卻勝過以往種種言語。
周濟肩頭有些沉下,隔著很短的距離,兩人心跳聲竟然逐漸同頻。
沈清臣自後抱著他,下巴擱在周濟肩頭:“周濟,說話要算數,可不能半路偷偷溜走。”
那樣我會瘋。
周濟偏頭,望著被移到不遠處的梅樹,點點頭:“嗯。”
“沒關系,如果你走了,逃了,不見了,我就去找你。找到帶回來,讓你再也不能離開我。”
他的玩笑話,滿是偏執。
“公子。”
臨硯不想打擾,可事關周督公不敢不報。
果不其然,接到自己公子一個冰刀的眼神。
“有…有事,要人命的大事。”
周濟笑了笑:“快去吧,我回屋等你。”
沈清臣捨不得放手,摸了摸周濟臉頰,壓下眸光靠近問:“上次答應我的事,可還算數?”
“什麼事——”
沈清臣眯起眼,靜靜看著他。
周濟臉上閃過羞怒,越過沈清臣回屋了。
眼看自家公子冷著臉走來,保命心切的臨硯連忙道:“來人是河州陸家公子,說是有關於督公性命的大事,務必一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