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把人拉起來:“多大的事,不看就不看吧,你同朕是表兄弟,作何這麼見外。”
崔予執神色漠然,這話引不起他半點情緒來。
崔太後信誓旦旦血脈相連的話,只會讓他發笑。
論起血脈來,小皇帝才是同崔太後最親近的,可是如何呢?崔太後算計起來,連自己兒子都不放過。
對待親生兒子尚且如此,更何況隔一層的侄兒呢。
春闈在即,貢院修繕裝點已經完畢,沈清臣帶著幾個官員前去視看,崔季陪在側,老蘇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無外乎都是偷工減料,若非春闈在即,說什麼也要查禮部流水。
崔季一臉懵,老蘇雖然說比較挑剔,可為人處世還是比較沉穩的,何至於在眾人面前落他臉?
心下明白,這是得罪了人。
前些日子太後召見,說是予執這孩子魔障,竟然好起男色來。
更要命的,竟然看中了活閻王周濟。
莫非,沈清臣懷疑崔家有意和周濟結盟?
想著額頭滲出密汗,抬袖擦了擦提著一顆心,綴在幾個官員後面,七上八下別提多難受。
出了貢院,各部官員相繼離開。
沈清臣忽視欲言又止的崔季,直接上了馬車。
“你怎麼在這?”
見自家主子滿臉嫌棄和失望,五月忍不住心梗一下,道:“兩件事,都不太好。”
沈清臣眼皮一垂:“那就閉嘴吧。”
“周督公盯上屬下了。”
沈清臣:……
五月又說:“在嘉關抓到了那個人,可卻不是主子要的人。”
墨行珠就是烏先生,這人還真是狡詐。
“跟丟了?”沈清臣琢磨著,從莊親王宴請周濟開始他就佈下不少人,如此情況下此人還能移花接木,倒是了得。
五月可不會承認失誤,但從一路來看的情況:“這人警惕心很強,且反偵察能力不一般,怎麼看都不是普通的奸細。”
外面臨硯聲音傳來,“公子,督公來了。”
沈清臣掀開簾子,大門外站著八個廠衛,盔甲彎刀俱全,看著來勢不善。
五月悄悄瞥一眼,心虛的縮排馬車裡沒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