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拂袖落座,掃了眼桌上的食盒,唇角勾起。
扭頭,眼睛忍不住一抽。
“你做什麼?”
崔予執衣衫大開,瑩白的胸膛上兩點粉櫻格外顯眼。
他臉頰泛紅,眼眸直勾勾盯著周濟,聲音也柔了下來:“督公,予執心如琉璃,只奉督公一人,還望督公——憐惜。”
“憐,憐惜?”
周濟臉色忍不住變了,他微微閉上眼。
崔予執乃是崔家嫡長子,前途自然不用說,雖不能一人之下,但定然會仕途坦蕩,富貴至極的。
剛才那些,定然是他眼花和多想了。
“督公。”
耳邊輕輕一聲喚,手臂上一沉,睜開眼就對上崔予執滿臉希冀,周濟如當頭一棒,忍不住推開他逃離。
“崔公子,請自重。”
“自重?”崔予執似被這話傷著,眼眶泛紅唇角顫抖,怎麼看都可憐兮兮。
督公最是吃軟不吃硬,只要他比沈清臣會撒嬌會纏人,定能拿下。
可這模樣到了周濟眼中,卻是非常驚悚的。
嚴冬春和說,崔予執時不時模仿他,無論是穿著還是神態。
那,如今崔予執的神態……
“崔公子,本督不好此道。”
周濟拒絕的毫不留情,臉色也變得陰冷。
“只要崔家安分守己,本督不會多加為難的。”
畢竟是陛下的外祖家,多少都是要給臉面的。
崔予執湊近些許,解釋道:“督公誤會了,我不是為了崔家來此的,”
“我,我說這些,只是因為思慕督公,希望督公能給我一個機會。”
“我雖然年紀小,可馬上就能參加春闈了,只要督公一句話,以後無論身在何處,我都唯督公一人馬首是瞻,崔家也亦如此。”
“我只聽督公一人的,也只愛督公一個。”
“此心蒼天可鑒,若有違逆——定叫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少年滿臉赤城和認真,雙眼灼灼發熱,恨不能現在就降下雷電,來證明此心堅決。
周濟向崔予執走近一步,在對方滿臉欣喜中,問:“栓子,是怎麼死的?”
崔予執臉色一僵,沒回答時周濟又問:“昨夜本督赴宴,險些中招,那藥是哪來的?”
崔予執眼底閃過迷茫,“什麼藥?”
“呵,”周濟笑了下,指尖點了點桌上的線報:“百花樓中,曹威為何同祁家嫡長孫起了爭執?真的,只有李塘一人在起鬨嗎?”
崔予執半垂著眼,線報上幾個熟悉的名字入目,是攀附崔家的一些家族和朝臣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