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回答更快的,是心。
沈清臣心跳格外猛烈,它似乎窺見薄薄衣衫後,另一顆心。
它們雖然沒有赤城相見,但卻有著比任何人都近的距離。
木芙蓉不是鮮花,可沈清臣聞到了那種獨屬於周濟的氣息,還有耳旁獨有的呼吸聲,是同任何人都不一樣的。
他說:“不重要,重要的只有你。”
“人的一生漫長而又短暫,我們無法保證是否能夠安然度過此生。可我很清楚,有你的每日都是此生。”
沈清臣低垂下眉眼,唇角深深揚起:“如此,足矣。”
上都的街道寬又長,沈清臣就這麼揹著周濟一路到大寧坊周府。
府門口有一盞燈,抬頭就對上左管家。
左管家後槽牙咬的死緊,瞥了眼自家不爭氣的督公,還得好聲好氣引著沈清臣進門。
真是見鬼,這沈大人也不知道哪裡好,竟然勾的督公如此沒有分寸。
偏生他又不好發脾氣,萬一沈大人把這氣發給督公怎麼辦?還不是委屈自家人。
左管家捧著熱水進臥房,剛要向裡面走,就聽沈大人聲音傳出來:“出去吧,我來。”
左管家一愣,接著就看到沈大人把水端到裡面。
隔著一扇屏風,依稀看到自家督公翻過去的背影。
接著就聽沈大人說著什麼話,然後把人扶起來,擦了臉擦脖子擦手,跟著又把腳都給人洗了。
到這,左管家才恍恍惚惚的出門。
“這做派——”
倒像是努力轉正的偏房,畢竟正室也用不著這麼賣力,只是動動嘴皮子。
原以為是兩人一時情起玩鬧的,可這會兒看著,沈大人分明是惦記甚多,也不知道督公能不能應付的了。
次日早朝,莊親王沒來,但是關於府上的流言,那是一個也沒少。
周濟站在高處,眼看王純幾次欲言又止,忍不住勾唇一笑。
果然,就算是言官,也會趨利避害。
若是昨日真讓那幾個人抓住他錯處,今日指不定怎麼雞飛狗跳呢。
小皇帝下巴枕著雙手,一雙眼專注的緊盯周濟。
周濟的眼真好看,像是白雪春茶,有著寒冷和溫暖兩種情緒,讓人捉摸不透。
周濟的嘴也好看,唇形比母後費心描繪的都要精緻,且不塗而紅,是任何唇脂都配不出的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