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珂臉色驟然陰沉,“好與壞,不是你能分辨的,現在立刻馬上回去。”
周行滿身黯然,這大半年在上都,無論是認知還是學識,亦或是處世,都受到了極大打擊。
現在回想過去,他竟不知壞人和好人,好官和壞官,究竟是靠什麼來分辯的。
他如大多數人一樣,庸俗無知,隨波逐流,只聽世人言論。
“好。”
一曲終了,莊親王率先開始鼓掌叫好,剩下的崔季跟著一起,其餘三人如高山白雪。
“督公,如何?”莊親王笑眯眯的問,見周濟沉默不語,心裡難免得意。
“曲夭是離園的臺柱子,聽聞以前有個大靠山,只是後來得罪人就被人拋棄了,督公,你說這人是不是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雖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可本王瞧,曲夭貌色無雙,就是沖這個也得原諒人的小脾氣不是。”
“呵。”周濟輕笑一聲,滿臉疑惑:“王爺說這些,可是說曲夭後邊的靠山是王爺啊?”
莊親王立刻擺手:“可不敢可不敢,本王豈敢同督公——”話音一頓,自覺失誤的打了嘴一下:“督公見諒,見諒。”
曲夭退下,臨走時看了眼周濟,滿眼的哀怨和委屈。
莊親王佯裝沒看到,拉著崔季時不時同周濟碰酒,宴席逐漸酣濃。
“不喝了,本督今個喝的夠盡興,剩下改日再喝。”
周濟撐著頭,眼神朦朧迷離,看著崔季道:“王爺見諒,實在是本督酒量不行。”
崔季連忙道:“督公,王爺在那。”
周濟又看著王純半天,辨認好一會兒:“瞧著也不像啊,怎麼瘦的跟街口乞丐一樣。”
“周濟。”
王純忍無可忍,砰一杯酒砸在桌上。
被同時暴擊的莊親王連忙起身安撫:“王大人息怒,息怒,督公這是上頭了,只要下去喝點醒酒湯,醒醒神就沒事了。”
“來人,扶督公去廂房。”
周濟搖晃的站起來,兩個侍女左右攙著,三個人搖搖晃晃的離開大堂。
莊親王露出個滿意的笑容,一拂袖道:“來,咱們繼續。”
暮色已沉,春霧暗升。
周濟被人扶著一路到廂房,他仰面躺在軟榻上,眼眸半闔著。
一侍女看了眼他,取出火摺子將一根蠟燭點燃。
另一個則是將爐內的香點燃,等到確認燃起時,兩人看了眼彼此匆匆離開。
周濟屈指揉著眉心,袖籠裡傳來的酒味,讓他忍不住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