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臣撩開周濟外衫,指尖靈活的取下香薰球,不過眨眼功夫,裡面的定神香就被更換了。
雖是更換了定神香,可沈清臣還是叮囑道:“莊親王狗急跳牆,督公還是小心為妙。”
周濟摸摸他下巴,眼底露出不一樣的笑。
“他那點容人之量,也只能到這了。”
沈清臣順勢更湊近一些,忍不住在周濟眼皮上落下一吻。
“不可大意,別忘了他背後的人。”
按照以往來看,此人定會隱藏身份在現場。
周濟見他這擔憂的樣子,試探道:“不如一起?”
沈清臣差點就答應,但想到一些別的事,硬是改了口。
“別怕,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只是你多顧及自己,別為了旁人陷入危險。”
這話幾乎把話說白了,希望周濟能聽進去。
莊親王府門口,一瞅見標誌性的馬車,莊親王就捧腹小跑著迎去。
“哎呀,勞煩督公跑一趟,真是讓本王乃至整個王府都蓬蓽生輝啊。”
“哦,”周濟瞥了眼他捧腹的肚子,“生輝不生輝的,本督倒沒在意,就是看王爺氣喘籲籲的,是不是該清減一二了?”
莊親王明顯一愣,周濟壞心眼的大笑起來。
“本督開玩笑的,王爺可千萬別介意。”
莊親王忍的一張臉發紅,還得笑臉以對:“督公說笑了,快快裡面請。”
周濟搖動骨扇,口吻略有憂心:“雖說是玩笑,可王爺也得放在心上,體寬終究對身體無益,王爺若有閑心,還是清減下比較好。”
莊親王好不容易平複的心緒,頓時又要炸了。
“哎呦,竟是本督來遲了?該罰!”
周濟在席上見到幾個熟人,禮部侍郎崔季,也是崔太後的兄長。
另外一個,是都察院左僉都禦史王純。
剩下的兩個,乃是皇室宗親老親王,瞧著一把年紀,精神頭倒是十足。
崔季還好,向來都是膽怯怕事和稀泥的。
其餘三個見了周濟,沒一個給好臉色的,尤其是王純,恨不得立刻起身離開。
莊親王及時出現,解釋道:“今日設宴,本就是同交好友小聚,絕無拉攏攀勢之意。”
“前些日子,本王同周督公鬧了不愉快,今日藉著諸位的面,本王要解釋清楚,畢竟同朝為官,不能讓陛下為難不是。”
這話說的幾人不得不坐下,周濟對他人的態度也不甚在意,畢竟皇室宗親對他一直都如此。
只是王純,讓周濟有些意外。
鄭家倒臺後,王家儼然成了世家代表,王純又是言官,平時閉門不出只做那孤臣一個。
只是不知,他何時同莊親王有了交情。
莊親王先是客氣的說幾句話,而後親自讓小兒李塘給周濟倒酒。
“塘兒這孩子年幼,不懂人情世故,以往得罪督公之處,還請督公看在薄酒一杯的份上,給孩子一個機會。”
李塘一杯酒注滿,抬眼滿是挑釁。
周濟原本也沒打算跟個孩子計較,畢竟狀元樓中言語刁難李塘,一來,純粹是為了報複那一盆水,二,則是激怒莊親王,更別提他同李塘——
可如此,聽了莊親王這話,還是不喜。
“王爺此言,有誤。”周濟臉龐侵染一絲冷意:“本督這人記仇,可有仇當場就報了。若留在日後結算,那定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