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他是被煙嗆死的,因此面容上並沒有損傷,找人驗了,不是易容。”
周濟心頭浮現怪異感,這種感覺,在東廠見到屍體時更濃。
“這不是墨行珠,不,或者說……不是他。”
嚴冬有點糊塗,“那現在這個是誰?”
周濟看著那張面孔,與往日所見的確一模一樣,可就是有種說不出的陌生。
憶起江寧府莊悅,安南鐵騎等各種怪異事件,心中更加肯定,這個人絕不是自己見到的那個。
周濟沉思片刻,道:“讓久宿過來看。”
“他......”嚴冬著,周濟挑眉“怎麼,丟了?”
嚴冬立刻搖頭:“那倒沒有,就是昨夜除夕他去了鐘家。”
鐘離雪?
“把人叫來。”周濟神色有點冷:“別讓他打那些沒用的小心思,本督只要活一日,他就別想離開東廠。”
說完抬腳就走,嚴冬緊跟在後,大老遠看到沈府馬車時他一個激靈。
“督公,昨夜江鶴樓裡遇到了幾個熟人。”
周濟一點也不意外,沈清臣這廝面上說的多好,實則內心算計的比誰都多。
周濟站在馬車外,沈清臣見他沒上來,打個哈欠抱怨道:“也不知道等等我,沒有督公的床榻格外冷。”
周濟綿軟一笑:“再冷也比不上大牢冷,若說暖和,也比不上江鶴樓。”
沈清臣最受不了他陰陽怪氣,當下就想把人拽到跟前,狠狠地……
“督公說這些是懷疑什麼,在陸家這件事上,我可是同督公一條船的。”
周濟道:“少打岔,我問你,墨行珠去哪了?”目光尖銳,充斥著審視和懷疑。
沈清臣滿是委屈:“督公這是懷疑我?昨夜我的人,可連個鬼影都沒見到。”
周濟淡笑一下,指著衣袖抬了抬下巴。
沈清臣一頓,低頭看到衣袖上一團血跡,話音不由輕下。
反問道:“督公既然懷疑墨行珠,為何不與我說一聲?若非東廠洩了蹤跡,我還後知後覺在外呢。”
“本督為何同你說?你我什麼關系?”周濟簡直氣笑了,沈清臣神色晦暗不明,望著周濟一語不發。
周濟嗤笑一聲,翻身上馬,揚鞭離開。
馬車內,沈清臣滿目疏冷,匕首出鞘,斬斷了一截衣袖。
外面,臨硯眼皮子直抽。
這一刀,怪像兩人恩斷義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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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濟一走進乾元殿,就看到小皇帝躲躲閃閃的身影,他一雙眼睛滴溜溜轉,就是不敢露出正臉來。
周濟不禁冷笑,這會兒知道錯了,昨夜被捧的不知天南海北那會兒,怕是連他周濟都想踩兩腳。
“過來。”
小皇帝聽他聲音冷,連忙搖頭:“不要。”
周濟掀開衣擺坐下,摸著桌上金絲手暖,淡淡道:“一會兒逍遙王世子進宮,你今天陪他。”
原本膽怯的小皇帝,瞬間炸毛。
“陪他?朕?”
“朕可是皇帝,陪他一個黃毛孩子作何?周濟,你什麼意思?”
周濟無視他的憤怒,道:“逍遙王替陛下巡視水師營,府上獨留一個世子,陛下不應該多加照拂嗎?”
小皇帝一頓,周濟挑眉:“或者,臣接他回府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