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粗重,不等周濟回答,大掌就隱入水中。
周濟有片刻後退,沈清臣強勢的將他壓住:“我要你再說一次,你要如何?!”
周濟嘴硬:“廢話這麼多,沈大人是沒勁嗎?!”
“呵。”
沈清臣簡直被這人氣笑了,感受到身下人的焦躁,在周濟眼尾落下一吻。
“周濟,你真美!”
周濟額頭滴下汗珠,他咬牙切齒道:“美你祖宗,再磨嘰,本督就換——唔,”
沈清臣十分兇,直給周濟一個暴戾的態度,讓他被迫接受這些資訊。
水花洶湧,將水面上漂浮的藥材,兇猛又激烈的沖出去,等藥材隨水波蕩回來時,會再次被碰撞帶走。
飄飄蕩蕩,似一場永不寂寞的暴風雨。
夜空裡不知誰家的煙花炸開,轟隆一聲,在兩人耳邊散開,似是被驚嚇住,兩人緊緊相擁。
在這場盛開的煙花裡,彼此顫悸久久不散,敏感的身體和釋放後的靈魂,能在各自區域找到撫慰。
沈清臣把人從池子裡撈出來,對上人閃亮亮的眼睛,皺了下眉,遂拿著帕子給周濟擦身,然後將毯子拽過來給人裹住。
周濟躺著不想動,沈清臣隨意套了件褻褲,上邊光著,拿了個幹淨帕子給周濟擦頭發,
四下俱靜,只有這點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周濟睡意全無,酒勁也過了,這會兒才開口問:“你找本督來,是原本要作何的?”
“睡你。”沈清臣道,隨後看著周濟:“督公,您方才說要換誰?”
語調風輕雲淡,可那雙眼看著周濟,像是匕刃出鞘鋒芒極滿。
周濟:“這要看沈大人的表現。”
這個答案不知沈清臣是否滿意,他垂下眼繼續擦頭發,等頭發收拾好,轉身去拿自己的衣服,
哐當一聲,周濟視線掃過去,這匕首……
他光腳下了榻,沈清臣衣服都沒穿好,轉身從一旁拿了鞋子:“穿上。”
周濟彎腰撿起匕首,外鞘已經陳舊,圖案也都模糊不清,可是入手份量很足,不似精品。
匕刃出鞘,是市面上最普通的匕首,卻因為主人的磨礪,所以寒芒耀耀,該是鋒利至極的。
“這匕首,哪來的?”
沈清臣拿著腰帶扣上,道:“幼年——”一頓,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周濟道:“年幼時,一個貴人送給我防身用的。”
“貴人?”周濟攤開手把匕首遞過去:“貴人,就用這市面最便宜的鐵刃?”
沈清臣接過去,握緊匕首對周濟十分認真的說:“無論什麼材質,它都救了我的命。”
匕首納入懷中,看著一副很珍惜的樣。
周濟無趣的撇撇嘴,轉身時腰間一緊,他似笑非笑的拍拍沈清臣胸膛,“去看你的貴人吧。”
沈清臣抄手把人抱起來:“我準備了一份禮物,帶你去看看。”
院子裡點著幾簇燈,廊下臨硯正嗑瓜子,見了兩位爺,急忙打起簾子目送兩人進去,搖搖頭嘆息一聲。
“公子這是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啊。”
掏出懷裡的信,臨硯又塞回去。
大爺讓挑撥公子和督公關系,最好搞得兩人破裂,可這事他怎麼幹?
他怕是隻要一有苗頭,公子立刻就把他遣送到嘉關,想想還是算了。
周濟對沈清臣的禮物並不在意,憑他身份,有什麼是沈清臣有而他沒有的。
但當沈清臣捧著東西出來時,周濟慵懶的身子緩慢坐正,眼睛逐漸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