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臣捧著手,可憐兮兮。
周濟實在不想跟他再牽扯不清,揚聲喊了幾嗓子,嚴冬和廠衛,一個吭聲的都沒。
“嘶……疼~”
這聲,喊的周濟耳朵發軟。
周濟拿著鑷子,小心把掌心的、指尖的碎片取出,不覺中屏住呼吸,動作又輕又溫柔。
清理傷口時,沈清臣面不改色,一點疼色都沒露,看的周濟牙癢癢,說:“你還真是,時時刻刻都在騙本督。”
沈清臣左手將周濟脖頸拉過來,周濟手上還拽著紗布,急忙鬆手:“還沒繫好。”
沈清臣親在周濟額頭,眼睛裡滿滿真誠:“我沒騙你,只是想找個藉口,同你多處一會兒。”
周濟像一隻剛剛破殼的雛鳥,一感知到不確定和動靜就躲避回殼內。
似乎這樣,就能緊緊保護自己不受傷。
“誠心而論,本督只喜歡——床榻上的你。”
在沈清臣滿懷期待中,周濟又說:“下了榻,你還是那個內閣首輔,我還是東廠督公,別的再無。”
沈清臣神色未變,睫毛幾不可見的抖動。
他凝視周濟許久,平靜的開口:“好。”
左手從周濟肩膀下移,落在他腰間猛地收力,將人勾入懷裡,“那我們就先做喜歡的事,”
再做喜歡的人。
周濟怕自己辛苦包紮的傷口裂開,手扶在沈清臣肩膀,“別鬧,一會兒——”
沈清臣一吻就退開,眼神裡是幽暗和威脅:“再說一個字,試試?!”
周濟蹙眉:“你——”
這個吻,如同瀑布沖擊岩石般強烈,兇猛,讓周濟毫無招架之力。
他承受著暴雨肆虐,眼裡倔犟的不倘淚,體力上的差別,讓他在這場較勁裡,輸一敗塗地。
“不……不行……”
叮當聲不知從哪傳出來,
周濟察覺腰間傳來輕微碰撞,低頭,一串金色的鈴鐺鏈子,在腰間纏繞跳躍。
鈴鐺很小很小,但聲音一點不小。
每一次風雨來時,都發出清脆聲響,
明明是金屬色,卻在床帳子裡,曖昧綺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