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記憶沒了,仇恨和鮮血也能抹去嗎?
看著弟弟情緒低沉,沈蕭嘆口氣:“沈家只剩你我二人,漠北虎視眈眈,我身在戰場,說不定什麼時候後就......所以,希望你能在上都,平平安安。”
“可我觀你這些年所作所為,一直都沉穩妥當,可今年卻異常不同,張閣老一事上,若非周濟,你差點就成了眾矢之的。”
沈清臣悶聲喝酒,對他的話不理。
沈蕭瞧他又迴避,沒好氣道:“今個遇到好些武將,說是戶部催虧空緊,你這是作何?這事不是自古就有嗎?作何現在就著急了。”
沈清臣:“我懷疑,大燕有漠北的奸細。此人運轉在各省各官員之間,牽連者甚多,若是如此——”
“秣馬厲兵,只待良機。”
沈蕭說:“若只是盤馬彎弓呢。”
沈清臣姿態輕松下來,“那就豐盈國庫,創盛世太平。”
這話,說的沈蕭一點都不信。
他抬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過去笑的意味深長:“你畫的?”
沈清臣開啟一掃,頓時後背繃直。
信上無字,唯有一隻縮著脖頸的烏龜,生動又活潑。
沈蕭定睛看了他一會兒,猛然笑了起來。
“哈哈。”
沈清臣將信揣懷裡,舉著酒壇打岔道:“快喝!”
仰頭時,抬起的目光閃過輕柔笑意。
沈蕭搖搖頭:“說起來,你也不小了,成家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不知是哪家閨秀,趁著大哥在上都,剛好給你上門提親,把事給訂了。”
“要說成親,也該是大哥先,畢竟大哥比我大好幾歲呢。”沈清臣想著來了興致,“在嘉關,大哥可有心儀的女子?”
沈蕭一噎,握拳輕咳起來,眼前閃過一道白衣高挑的身影,頓時有些思念。
看著弟弟鄭重道:“大哥,是指望不上了,沈家香火就靠你了。”
沈清臣:……
不了,他也指望不上。
雪色與月華交輝,
周濟聽著外面時而折竹聲,翻來覆去睡不著。
咚咚,敲窗的聲音傳入耳中。
他皺眉,隔著紗幔隱約見到窗外身影。
“嚴冬?”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