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臣吸了滿腔涼氣,咽喉乃至心肺都在疼。
他抬手去撫周濟散落的頭發,卻被周濟躲開。
“我……”
“心悅的話不必說,本督不信。”
周濟直接打斷他的話,無情又多情的說:“沈大人若想玩,本督奉陪便是,只是你我之間——”
停頓片刻,嘲諷一笑:“委實談不上真情。”
前幾日河州的事歷歷在目,他會一次迷了心,卻不會次次迷濛。
沈清臣這一刻,有口難辯,他把眼前這冤家拽到懷裡,吻息淩亂又急促。
周濟勾著他脖頸,一點下風不想落。
碎雪自天際飄飄灑灑,梅花從枝頭墜下,覆在雪肌上,沾染欲色情意。
周濟眼尾噙著瑩色,紅唇發腫,扶著梅樹身子跟著搖晃,他唇角咬緊,一口氣提在嗓子裡,硬是被壓下去。
“周濟。”
沈清臣雙臂勁足,一把將人攬入懷,轉身跪坐在地上,瞧著身下人豔紅的臉頰,忍不住低頭吻在他眉心,眼角,鼻端,下巴。
周濟硬是不吭一聲,疼就死死抓他後背,一道道血痕子,換來的是更猛烈的攻擊。
雪越來越大,梅花被大雪肆虐,卻越發嬌豔美麗。
夜色濃深,沈清臣抱著虛脫的周濟從梅林出來。
今日雪大,宮人們早早回了值事房,因此沿途倒也沒遇到旁人。
只是在宮門口看到崔家馬車時,沈清臣渾身溫情褪個幹淨,抱著周濟原路返回,選了一處偏僻地翻身出去。
“公子。”
臨硯駕著馬車趕到,見自家公子懷裡抱著人,一時震驚無比。
“公子,你這宮裡……不合適吧。”
若是陛下發現,宮人發現,朝臣發現,豈非鬧翻天。
沈清臣剛剛將人放下,周濟就緩慢睜開眼,渾身疼的難受,起身都沒勁,忍不住咒罵:“活像個餓死鬼。”
沈清臣見他這可愛樣,忍不住按著人又親了一通。
“我可只有督公一個,此心蒼天可鑒,督公切莫再說傷人的話,即便是說自己也不可。”
周濟推開沈清臣,揉了揉腰,要強道:“沈大人伺候的不錯,只可惜今日沒有金瓜子。”
車門開啟,扶著車軒好一會兒,才跳下去。
臨硯眼皮一抽,公子好不節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