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濟眯眼,並不打算就此糊弄過去。
“鄭家鐵礦販賣路線也是入的安南,陸家運馬線橫跨整個大燕,同樣入的安南,若說兩家一點關系都沒,不可能。”
沈清臣沒說話,周濟繼續道:“所以,你若是有心隱瞞,我便不再問。”
是隱瞞,而不是願不願意說,此話區別甚大。
嘩啦一聲,大樹的枯枝掉落下來,長長一支碎成好幾段。
沉寂裡,朔風刮的冷厲。
周濟心頭如墜重石,壓的喘不過氣。
他收緊暖爐,輕聲問:“你來河州,到底是幹什麼的?”
沈清臣撿起斷開的枯枝,反問:“那督公,是來作何的。”
“嚇唬人的。”
周濟亳不停頓,直接回答。
沈清臣低頭一笑,倒是一貫風格。
“我吶,就是來瞧督公的。”
周濟不禁抬手摸摸臉頰,眼底閃過暗淡。
兩人都沒再說話,快晌午時沈清臣出了門,嚴冬請示要不要派人跟時,周濟一個茶盞摔出去。
“不用跟,倒是你,跟他一起去沈家得了。”
嚴冬立刻派廠衛下去,搞不明剛才還好好的兩人,怎麼轉頭就鬧脾氣了。
“收拾東西,回上都。”
簾子掀開,周濟腳步匆匆出來,嚴冬跟在後面,遲疑片刻道:“不等沈大人了?”
沒有回應,只有策馬遠離的周督公。
買了一堆東西回來的沈清臣,瞧著四下寂靜無一人的小院,頓時周身寒冷陰沉。
“人呢。”
二月從暗處出來:“走了。”
沈清臣手指收緊,盯著二月咬牙切齒道:“人走了,你都不知道來報嗎?”
二月:“是主子說,以後周督公的行蹤——”
“下去。”
沈清臣出門把買的糕點甜品給了街頭小孩,留下暗衛查探陸家的事,隨後翻身上馬去追周濟。
周濟出了城就換上馬車,神色懨懨躺在角落裡,沒精打採的。
“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