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綿軟含絲勾人心神。
似是察覺他不對勁,沈清臣拎著一壺冷茶遞過來。
周濟不滿的抬眼,“太遠了,你近些。”
沈清臣猶豫片刻,剛走近就被一拽,茶壺跌落地上,周濟攀著人肩膀渾身一抖。
“我……”
月色恍惚,時有時無。
他腰間被緊緊掐著,抬眸淚汪汪,只看到一雙低沉冷然的眼睛。
那日是因為藥效還是什麼,見鬼的,醒來竟然什麼也不記得,就記得有這麼一個人。
昨夜再重此人,再度此事,那些死去的記憶一下子回來了。
回來還不如不回來,周濟頓覺臉面全無。
看著天色翻身上床補眠,這一覺醒來時,天已經黑透。
外面侍女敲門:“督公,王爺請您大堂赴宴。”
周濟把臉浸在冷水裡,還真讓沈清臣這廝說中了。
想到鎮南王上午說的話,丟下帕子,濺起一地水花。
“督公,請。”
周濟見鎮南王這會兒倒是客氣,心中不禁冷笑,算計人時,大多都是這德性。
“督公這會兒氣色不錯,可休息好了?”
鎮南王客氣的給周濟倒杯酒,見周濟不語繼續道:“督公別介意,本王就是一個粗人,比不得上都那些富貴人家。”
周濟扣著酒杯沒動,直接道:“王爺考慮的如何了?”
鎮南王見狀先一杯飲盡:“督公既是爽快人,本王也不磨蹭,只是本王也有兩個條件,還望督公能同意。”
“說來聽聽。”
鎮南王笑笑:“第一,日後安南得世代獨立,朝廷不得過問一應稅務,商貿,軍務,政務。第二,安南原本有十州,太高祖時將安州,嶽州,宣州和壽州單獨分出去,本王如今要地歸原主,重新合併十州。”
周濟眼底閃過冷色,壓著聲保持平穩。
“你說其他州便了,可那安州在水陸兩道峽口,正對著江寧府,若是劃給安南,豈非大燕整個東南盡失。”
“那就是督公的事了。”鎮南王皮笑肉不笑:“沈清臣一死,督公就是整個大燕朝堂的主人,區區一個安州,放不下?”
“放不下!”
周濟面色冷下來:“本督拿著十足誠意跟王爺談,可王爺卻打著佔據江南的主意,本督如何放得下。”
“安州,水陸兩道峽口,若是日後王爺想要水上牽制商貿,那江南和上都只有等死的份。若是陸路,王爺擁有快馬,不過幾日就能攻到上都,那本督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