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髒。”
“知道,我又不嫌棄你。”周濟拍拍他,借勢把手在沈清臣衣衫上蹭了蹭。
沈清臣無語,他嫌棄周濟身上髒,一股腥臭味。
兩人相處嫻熟,吳陽放下心來,問候一番帶著程浩先後離開。
等外面沒了聲,沈清臣才回過頭來,對上週濟笑盈盈的眼睛,沉聲說:“知府莊濤死了。”
周濟摸著腰間扣環,等著他下文。
半晌,抬眼就見沈清臣閉著眼,半死不活的道:“我餓了。”
“好,大爺等著。”
周濟拉開門,偷聽的程浩身子不穩差點摔倒,對上週濟驚訝的樣子,他臉皮厚的毫無尷尬之色。
周濟暗暗佩服,道:“程大人,沈大人說他餓了,要吃飯。”
程浩朝裡面看一眼,笑著說去安排。
周濟站在門口好一會兒,目光從迴廊掃到屋簷,而後返回。
“你這傷怎麼弄的?”周濟捏捏被吊起的腿。
沈清臣在他好奇的眼神中,上下晃動晃動以示安然。
沈清臣道:“我趕到這時,正好莊濤大殮,說是暴斃而亡走的急,天又熱的很,只能匆匆加快葬禮流程。”
周濟撐著下巴,盯著他回道:“你是故意裝病,引本督前來的。”
“莊濤此人剛直不貪,定然是他發現了什麼,才慘遭殺害的。”
沈清臣微微閤眼,頗有點惋惜。
周濟:“沈清臣,你現在這個樣子...可真醜。”
“周濟。”沈清臣見不得他這副沒心肝模樣,強忍怒氣:“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周濟挑眉,似想到了沈清臣的話,說:“你怎麼知道莊濤是被害的,而不是畏罪自盡?”
“我開棺驗屍了,他後心中了一刀,致命傷。”
周濟嗤笑,很是不在意。
“即便如此,關本督何事?!”
他周濟又不是什麼好人,天下每天死那麼多,他管的過來嗎?
沈清臣斜靠在床頭,臉上恢複了一貫的冷淡,疏遠。
“是不關你的事,可他們做這些打的都是周督公的名號。你還沒去河堤看過吧,蒲草做沙袋,泥巴糊河堤,三十萬兩?呵,不知用到上面的有沒有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