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冬不明，就聽周濟吩咐下來。
“去，盯著他，尤其是出京的信。”
周濟想起前幾日被罵的場景，恨牙解氣的說：“讓你也嘗嘗被罵的滋味。”
賬冊一事，在朝堂和百官之間鬧得沸沸揚揚。
此時，外出公幹的大理寺卿蘇白玉，歸京了。
緊跟，沈清臣就舉薦蘇白玉，隨同東廠一起查仙靈露潘氏的賬。
周濟不情願，同沈清臣在朝上嗆了幾口，言語一時不利，氣的憤然離朝，這讓沈黨和中立派都高興起來。
蘇白玉一臉懵逼，下朝拉著沈清臣就去吃早點。
“兄弟，你是要累死我呀。”
牛馬也得歇，他連牛馬都不如。
沈清臣將餛飩推到他跟前：“事情緊，來不及跟你商量。”
“有多緊急？周濟要造反啊。”蘇白玉咬了一口包子，眼一掀：“也不能吧，要造反何必等到現在，當初直接噶了小皇帝，多省事。”
沈清臣眼皮沉了沉，蘇白玉縮著脖子：“您說。”
前因後果一番講，蘇白玉是瞭解了仙靈露，潘家賬冊等事情，也琢磨出不對勁來。
“周濟雖然性格陰晴不定，但這幾年看下來，他也不是個貪功冒進，只顧個人仇怨的。更何況，這事查了對他沒好處只有壞處，子謙，到底怎麼回事？”
沈清臣撥動著茶蓋，嘴角上揚：“此案他出力不討好，被人罵了，他這人慣不吃虧的。”
蘇白玉細細看了沈清臣兩眼，笑著道：“你倒是配合。可苦了我，這件事不好辦，別你們神仙打情罵俏，禍害我這個凡人呢。”
沈清臣：“放心……”一頓，抬眼瞧著蘇白玉：“什麼亂七八糟，快吃，吃了去東廠拿賬冊。”
甩下銀子，起身朝皇宮方向走。
蘇白玉咬了一口包子：“子謙呀子謙，你可大有問題。”
日上軒轅， 禦花園裡，沈清臣隔著老遠，就聽到周濟的聲音傳來。
“陛下，臣來找你嘍。”
宮女太監都站迴廊下，獨有周濟一人斜靠著柳樹，身後是大片緊密假山，細幽長道，揹著光瞧不清裡面。
周濟拽著柳枝，聽了腳步聲扭頭。
光從睫羽漏灑，泛著茶色的眸子淡淡一瞥，接著就向假山走去。
“陛下，沈大人來找你上課了。”
“啊……”
周濟腳下一頓，身影極快的閃進假山裡，沈清臣緊隨其後。
茂密的柳枝覆蓋住假山頂端，光照不到的地方，陰暗，發黴的氣息很重。
兩人前後跟著找了一圈，才在最裡面的凹處找到小皇帝。
小皇帝可憐兮兮的：“周濟，剛才朕還以為看到了蛇，嚇死人了。”說話間看到沈清臣，臉上浮現苦色：“沈大人，你怎麼來了？”
沈清臣見他無事道：“來給陛下上課。”
周濟扶著小皇帝起來，拿出手帕擦小皇帝額頭：“噌的髒死了，回去洗洗。”
小皇帝咯咯笑，順勢抓住周濟手掌：“周濟，沈大人，要是你們找到了朕，那朕就聽你們的，該洗的洗，該上課的上課。”
彎腰從周濟手臂下跑過去，沈清臣見他滿身泥濘，側開身子避著。
小皇帝眼珠子一轉，抬手推在沈清臣後腰，力道非常大。
下坡地勢，沈清臣身子不由向前一撲，雙臂抬起撐住，怎料牆壁濕滑，整個人撲在周濟身上。
“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