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生臉上有些掛不住,趕忙轉移話題"你可以消滅那些老鼠嗎?"
海神笑而不語。
樸生明白對方的要求,但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每一次的掠奪,都像是在一點點摧毀他的個人意志,就好像曾經固若金湯的思想,也在一點點被瓦解。
海神走到高臺上,俯視著早已滿目瘡痍千瘡百孔的布蘭達城,黑色的液體從背後噴湧而出,化作一條條蜿蜒的河流,絞殺著所過之處的老鼠。
這對他而言不過是抬手的事,回頭看著身後眼底疲憊的男人,只覺得對方的擔心非常多餘。
殊不知,老鼠會打洞,地面上囂張的老鼠被解決了,那是因為他們太囂張,但那些藏頭露尾畏畏縮縮,躲在地底的老鼠們,卻依然茍活。
深夜
海神走向坐在床頭看書的樸生,爬上柔軟的大床,坐在男人身邊,垂眸看著對方手中的書。
裡面全是各種歪歪扭扭的符號,完全看不懂,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甩出尾巴將書本捲起後隨意扔掉,換來對方一個陰沉的怒視,但海神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要對方的目光裡只有他。
樸生煩躁背過身去,一把掀起被子,蓋住腦袋,這下海神又又又不滿意了,攥住對方的肩膀強行扳過,讓樸生面對著自己。
"海神大人,您到底想幹什麼?"
海神對上樸生冷漠的神情,心中鬱結,明明什麼都給這個人類了,為什麼這個人類還是這樣不識好歹?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千言萬語,都只化為蒼白的一句。
"你想要什麼。"
樸生冷笑"我想什麼?海神大人給得起嗎?"
"吾是王,也是神,這世上就沒有吾給不起的東西。"
看著認真的海神,樸生心中升起一陣惡趣,胳膊撐著臉頰,用手指挑了挑對方的下巴。
"那你有心嗎?"
"吾的心髒已經長好了。"
"那你喜歡我嗎?"
海神非常認真的思考了半晌,一本正經的回答"你不喜歡我,我為什麼要喜歡你?"
樸生目光微頓,想起人魚那變態的感知力,看來對方一直很清楚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更多的是被骨戒繫結的無奈與不甘。
"你說得對,我們是天敵。"
海神心中莫名覺得不爽,一把摟住對方的腰,禁錮在懷中,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奠定對方是自己的所有物。
"天敵?你也配做吾的天敵?你只是吾的下人而已。"
樸生鼻底全是冰冷的氣息,對方的話讓他感到憤怒,但卻沒有說什麼,其實獵手對人魚的壓制是絕對性的,只是相對應要付出的代價更為昂貴而已。
以前他不願意,因為覺得不值,現在他不願意,因為不想。
樸生嘆息"閉上眼睛吧,海神大人… "
"就不閉,就不閉。"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