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兒就算再天真也能聽出對方的疏遠與冷漠。
夜晚的風太冷,艾薇兒獨自站在船板上,略有削瘦的手輕輕搭在圍欄上,諾亞方舟,就連圍欄都雕刻著華麗的暗紋…
臉上已經不複往日的光彩,一頭棕紅的頭發隨海風飄揚,凝望著遠處直到深夜都在掌船的樸生。
也許對方是真的很忙,但即便再繁忙,難道會連一次看望她的時間都沒有嗎?
艾薇兒看著腳底漆黑的海浪,如果她從這裡跳下去,這個男人會為她傷心嗎?會永遠記得她嗎?會像童話故事裡,為了她終身不娶嗎?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至,艾薇兒突然覺得很累,哥哥都死了,只剩下一個姐姐和妹妹,還有母親,父親的傷勢那麼嚴重,她們以後該怎麼辦……
輕生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艾薇兒咬了咬下唇,一鼓作氣爬上圍欄,可看著底下漆黑的海洋,雙腿又止不住的打顫。
男人平靜的聲音從身邊傳來"你要跳下去嗎?"
不知何時,樸生已經提著油燈站在了她身邊,男人的臉在火光下依舊俊美非凡,但眼睛卻毫無波瀾,似乎對她的生死漠不關心。
這一刻,艾薇兒想起兩人第一次在船頭見面的情景,當時的獵手先生眼中也是這樣的冰冷,或許這才是獵手先生真正的樣子吧…
從頭到尾,都只是她個人的一廂情願自作多情罷了。
"哦,真是抱歉,忘了你已經不能說話了,艾薇兒小姐。"
樸生的話猶如惡魔的彎刀,狠狠給予艾薇兒最後一擊。
艾薇兒覺得心髒很痛,想就此結束這樣可笑的一生時,餘光卻看到男人臉上安逸的表情。
身軀猛然一頓,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麼?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嗎?
艾薇兒果斷翻回欄杆,她沒有一刻,比現在更堅定的活著了,是這個冷漠到極致的男人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如此的可笑。
對上樸生略有陰沉的臉,艾薇兒掀起裙擺,高跟鞋狠狠踩在男人腳上,恨不得在對方的皮鞋上戳個洞。
"該死!"樸生吃痛大罵
艾薇兒挺著腰板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走進船艙,留下一臉不解的樸生,獨自在外面涼快。
蜘蛛魚爬上肩膀"嘶嘶嘶… "
樸生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去開船,深夜時更要專注,以免撞到礁石,要是船艙進水,那麼所有人都會成為人魚的晚餐。
樸生側頭問肩上的蜘蛛魚"你現在怎樣了?"
蜘蛛魚慢慢變大,大到高過樸生,緊接著黑色散去,化成青年。
"你很在乎這個嗎?"以撒頓了頓,戲謔的吐出兩個字"主人。"
樸生瞬間黑臉,這讓以撒更加孜孜不倦地圍在男人身邊嘰嘰喳喳。
"主人,見到我你不高興嗎?不是因為你想見到我才讓我吞噬這麼多東西的嗎?"
"我不過是施捨一點毫無價值的東西給你這沒用的廢物而已,別自作多情了。"
樸生冷冰冰的拋下一句,不再看他。
自從上次蜘蛛魚吃完老鼠,變得更大後,樸生意識到這也許是個機會,所以等傑克清點完所有屍體後,讓蜘蛛魚將其全部吞噬,化為身體的養分。
面對莫名其妙失蹤的屍體,眾說紛紜,但沒有人會懷疑樸生,反正過一段時間,事情就會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