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崩潰大叫,起身跑到餐桌旁,一把抓起銀色小刀,毫不猶豫的沖向弗特。
弗特嚇得瘋狂掙紮。
"噗哧!"
弗特顫抖的視線下移,盯著那把未入胸口的餐桌刀,劇烈的疼痛感席捲而來,弗特眼皮止不住地抽動,最後兩眼一瞪,徹底沒了氣息。
盧卡拔出染血的刀,再次插入弗特胸口,血液四處飛濺,搞得現場一片狼藉。
樸生在一旁袖手旁觀,沒有阻止,畢竟該問的東西他都問了,這弗特就是個邪教徒,明明已經有了大多數人無法擁有的財富,卻因為沒有爵位,總覺得低人一等,對貴族們心生怨恨,竟然想出供奉邪神這麼荒謬的事。
不說這邪神是不是神,但邪肯定是真的邪,樸生依舊記得那一束束黑色的火焰,"它們"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樸生抬了抬下巴"一會你把屍體處理了,別讓任何人發現。"
以撒不滿地搖搖頭"人類,難吃。"
樸生眼角一吊"難吃也得吃,要是讓我發現你沒把地上的血沒舔幹淨,你就完蛋了。"
以撒很生氣,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甩出一句"我討厭你。"
樸生倨傲一笑"隨便。"
緊接著的幾天裡,樸生看著盧卡親手埋葬了女人,而弗特的屍體卻消失的無影無蹤,盧卡從樸生口中得知,屍體是被邪教那幫人帶走了。
當時盧卡沒有說話,甚至沒有什麼表情,但樸生知道,這位盧卡先生只是學會了將憤怒埋藏於心底。
"盧卡先生,我明天要離開了。"
"嗯,我會讓人為你備好路上的東西。"
樸生淡然一笑"不用,我沒什麼要拿的。"
盧卡"你的宅院離這裡很近嗎?"
樸生愣了愣,無所謂的搖搖頭"我沒有宅院,一直都是走到哪,住到哪。"
盧卡眼中閃過一瞬憧憬"這樣…"
離開比利亞宅子的那一天,空中白雪肆虐,一片白芒,大地和樹枝全都覆上厚厚的白被,寒冬來臨,所有生機被大雪掩埋。
樸生身穿貂毛大襖,裡衣是複古的棕色西裝,搭配綠色襯衣,比盧卡更像富到流油的鹽商。
與身旁的兩只怪物,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兩只怪物都不願意多穿,皆是一身亞麻短打,將海神的話翻譯過來就是,沒有裸奔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盧卡看著樸生身邊的兩個奴僕,越看越覺得奇怪,特別是那雙綠色瞳孔,很難不讓他聯想到之前那兩只怪物。
真的有這麼巧的事嗎……
看著外面的茫茫白雪,盧卡嘴巴微動,可挽留話到口中卻繞了個彎"那就祝獵手先生,一帆風順了"
"嗯"樸生點了點頭,轉身邁開了步伐。
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暴雪中,只留下一串腳印,盧卡盯著半晌後,扭頭關上了門。
這場大雪下的三天,被掩埋的不只有經過的腳印,還有一顆獨屬於青年天真浪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