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生老了就不是蒼生了嗎?
可是這一路的兇險,免不了會有很多傷亡。
在這危急關頭,隱世已久的五大宗門弟子出山了。
不僅如此,在他們抵達蒼梧江的時候,被路堪言救下的那十萬宋國人以肉身作墊於水面築起一道巨大橋梁。
帝君瞥見江中有橋梁被毀的殘石,忍了忍,差點就因此怒極攻心,帝君不忍,但因為身上的那點神力已經用光了,靈力又無法支援他瞬間造橋。
十幾位冰水系神官在路途中就已經全部隕落,帝君沒辦法,當即決定修仙的躍過江岸,普通人走橋梁。
到最後路堪言就算是死也要救得那十萬宋人還是沒了,連同那些還沒來得及過橋的人全部葬身魚腹。
眾人沒有時間為他們哀悼,因為這裡還不是下三域。
到這時老天道才反應過來,三域之間的關系並非如同傳聞那樣有高低之分鄙視之意。
老天道根本就不忍傷這蒼生一分一毫,因為小天道很喜歡,它的所作所為只是想把此世間的神官和世人通通碎屍萬段。
安州。
房間裡只有莊相翳和顧諒,路堪言不在。
“這人世劫怕是躲不了了。”莊師嘆了口氣。
顧諒知道他今日是想來試探自己些什麼,直言不諱,“莊師,你其實知道我在千年前的計劃吧?”
“不,起初我並不知道,直到今生晏無傷出現在笑紅羅身上。”莊相翳頓了頓,“顧師,如此大的一盤棋,殺也好,救也罷,顧諒,你求什麼?”
“我求什麼?”顧諒看向窗外,突然笑了聲,“還記得光明神柏舟自戕前說的他埋的那顆棋子嗎?”
“嗯,記得。”
“最開始聽到這個事的時候,我以為是段離,但顯然不是。”
莊師神情愈加嚴肅,想了想道,“是死亡之神?”
顧諒搖了搖頭,“我發現千年前只有白袍人的去向,和阿崽的姑姑花亦朝是完全不知所蹤的,阿崽的靈核又在花亦朝身上,岐不要帶回來的訊息說段離他們主公是個女人。”
莊相翳道,“你懷疑這二者是同一人?”
“非也,我懷疑的是這位主公是司馬家的人,而且和阿崽的外祖母司馬明清關系甚篤。”
“和司馬明清關系甚篤的……”莊相翳思索一下,道,“那就只有司馬明清的那兩個堂妹了,她們出生晚,年紀只比花亦朝大個幾歲,算是被司馬明清當成女兒養的,但是這兩人據我所知在千年前就已亡故。”
顧諒目光如鏡,“不盡然,這兩人要麼都沒死,要麼一死一活。”
莊相翳面上有些疑惑,“顧師何出此言?”
顧諒轉頭,“花亦朝當時帶人來討伐那時的我,你不覺得這當中有什麼貓膩嗎?阿崽是花亦朝看大的,她豈能不知阿崽的脾性,再者,司馬家的家主是司馬明清,如果沒有阿崽,司馬家的家主會是誰,我也就不必再多說了吧?”
“如果沒有堪言,這司馬家的家主之位必然是堪言母親——”莊相翳突然啞口,房間陷入另一種詭異的沉默,他許久才回神慢慢看向顧諒,“花想容失蹤的時候,司馬明清的兩個堂妹才十三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