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保顧諒,就是神君要保顧諒,可是為什麼呢?
那日天罰已至,所有人都瞧見了。
天罰是不可能有錯的。
弒神門門主將此事速信告知了花滿樓樓主。
孫韻樓一聽,感覺哪裡怪怪的。
直到在去往弒神門的路上才反應過來,顧諒的靈影術法已經強到不用再受到他本體的限制了。
世間之大,任其煎之。
少年棋子,瘦玉盡焚。
清屋裡浮著暖意,顧諒卻從噩夢中驚醒,一下子坐起來大汗淋漓。
這時正好有個紅衣少年端著一盆熱水進來,見他醒了轉頭朝屋外探出腦袋,“路堪言,人醒了。”
路堪言進來的時候,顧諒沒反應,輕輕靠近的時候也沒反應,叫了好幾聲都還是剛剛被夢驚醒的呆愣模樣。
路堪言一碰他,他頭發上的呆毛就會瞬間立起來。
屋裡除了崔來英和段離,還有兩個從沒見過的人。
是岐不要和辛逐。
顧諒悄悄瞥了他們一眼有些害怕,下意識往路堪言懷裡縮了縮。
“顧諒,你怎麼了?”
“……”
完了,顧諒也不說話了。
岐不要皺了皺眉,感覺他的狀態跟阿序說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有點相似。
辛逐顯然也想到了,她轉身出門,其餘三人緊隨其後。
路堪言也不知道要怎麼辦,等顧諒又睡著後他準備將人放下,剛一動就被顧諒突然睜眼勾住脖頸緊緊抱住,慌亂地叫著,“不要,不要走,不要走……”
路堪言心咯噔一下,他垂眸看啊看。
顧諒的白發覆著安靜的光,路堪言看的愣神。
山野間溫和的風一吹,木窗咯吱咯吱地響,腳邊的寒意捲上顧諒的腳踝,忍不住讓他蜷縮。
“冷……我冷……阿姐……”
“……”路堪言眼神黯淡,在呼吸間眸子顫了顫。
隨即將手摸進被褥裡輕輕握住顧諒的腳踝,幾度釋放熱靈。
顧諒感覺到暖意,他的呆毛又立起來,小心翼翼地抬眸望向路堪言。
路堪言順勢低頭,似乎由來已久地輕輕在他臉上蹭了蹭,微微蹙眉,“怎麼了?”
“阿崽!”
“……”路堪言是頭一次聽他這樣喚自己,一時間怔愣了一瞬,又靠近了些,淡聲道,“嗯,怎麼了?”
“為師冷……”
“……”路堪言也是頭一次想罵人,他皺了皺眉,“我不是你徒弟。”
“是,阿崽是!”顧諒慌得在他懷裡掙紮,急得要哭,他好像怕路堪言馬上就不要他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