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堪言冷冷盯著他,似乎發現了什麼可疑的事。
他在害怕。
目光落到崔棉昌身後的墓碑上,“顧諒”這兩個字眼赫然落在路堪言幽暗的眸中。
他愣了愣,看見墓碑上說此人死於襲暖時的聞錄八年。
這人死的時候還跟自己一般大。
若是還活著,如今也應該十五了。
顧諒比路堪言大了整整十二歲,卻死在路堪言如今的這般年紀。
瞧著崔棉昌那慌忙逃竄的步伐,路堪言覺得既然“顧諒”能嚇跑崔棉昌,說不定也能唬住那幫愚民。
雖然不是長久之計,但能用來渡過他們眼下的難關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可是他要怎麼把“顧諒”帶回家呢?
路堪言犯了難。
把墓碑直接帶走好像不太現實,把墳鑿了把他屍骨帶走肯定會嚇到娘親。
再說這幫大漢時時刻刻都緊盯著他們,短時間內他們不可能再放鬆警惕。
實在不好脫身。
回到山村天已經黑了,村民們都已睡下。
路老頭的頭連著耳朵那部分蒙著白布,看來是已經包紮過了。
他一臉陰鷙地坐在院門前,似乎為了出口惡氣已經等他們等了好久。
就在他目眥盡裂要沖上來給路堪言一頓打的時候,因為沒注意腳下的青苔,路老頭砰的一聲在他們面前摔了個狗吃屎。
所以當晚路老頭壓根沒功夫教訓他們。
第二天手腕被綁著醒來,不太舒服,被娘親抱在懷裡擦了擦臉。
視線裡慢悠悠出現一方幹淨的錦帕,路千帆的聲音微悶,“你也擦擦。”
花想容知道他有隨身帶著幹淨錦帕的習慣,便接過來道了聲謝。
路堪言平時腦瓜子都是呆呆的,今兒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
他好像想到怎麼才能把“顧諒”完完整整地帶回家了。
把“顧諒”娶回去不就完了。
雖然“顧諒”是個鬼,但他一定會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