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入棋局,就算他想死也不由自己。
張藍青怕了,他要讓麟兒快些離開。
至於要怎麼讓周麟完全接受張定,那就把張定也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麟兒一定會心軟。
張定愛上週麟,是張藍青既定的結果。
到那時,麟兒只會對自己恨之入骨。
就算自己死了,他也不會為如此不堪,如此混賬的自己。
流下一滴淚。
麟兒,最裸露的不是脫光衣服,而是我在你面前落的第一滴眼淚。
那是我再也無法企及的存在。
當然,張藍青曾囑託過李真山不要讓周麟知道。
他做的這些事連李真山都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
只有他這個瘋子知道。
楚雲樓嘆氣,“幾大家族雖然沒有鬧得像周家滅門那樣人盡皆知,但後面也陸陸續續被世人遺忘。”
“……”周麟找尋真相,到放棄真相,他當了好多年的逃兵。
如今時隔二十幾年他那些如夢幻影藏在心底的舊事才得以撥開雲霧見月明。
或許此刻他才徹底放過自己。
“阿麟,我能陪你一輩子的……”張定悶聲悶氣道。
“我知道。”
周麟閉上眼,似乎在記憶裡跟那個意氣風發的藍青久別重逢。
他好像含著淚,告訴自己。
“麟兒,不要回頭。”
絕不回頭。
回憶串著痛苦和孤獨一溜煙滑過耳邊。
再抬頭,是春天。
仇未瀾想要立刻見到他的傻魚,可裴枝了昨日就跟著他的父親母親撤離了安州。
青雲宗宗主白聞祈看著他,“當年珏南長老不死心,找到他時,他……珏南用自己的命換回他一線生機,可我們使了很多方法都不管用,情急之下只能送往安州……”
“安州,是安全屋。”
所以仇未瀾才能撿到他,愛上他。
裴枝了。
知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