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無籍點頭,可下一個疑惑也隨之而來,“可鏡裂似乎只能在一個區域性裡面發生,而我們安州跟其他州是可以來往的,即便我們肉身是假體,但一千年的延續傳承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辛逐道,“此言差矣,如果根本就沒有千年的傳承呢?如果你們只是單一的活在路堪言識海裡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重複著生死的一段靈識呢?”
眾人不願相信,七大宗門當中有位弟子開口,“可是世人對安州的存在一直都知曉啊,即便是假的,安州學堂也聞名天下了啊?你們總不可能騙過所有人。”
“對呀,安州很多人都不是本土的,路堪言是襲州的,崔來英是撫州的,你們學堂的人也都幾乎來自中域和上三域,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岐不要皺眉,一錘定音,“安州就沒有本土人士。”
“……”
“至於所有人都知道安州這個,那確實有安州啊,千年前就有個安州。”
“……”
真相既是半分沉默。
彥無籍其實早年來安州就發現了安州與各州不同尋常的地方。
他曾遊歷過許多地方,這安州領主是何人幾乎沒人給過他確切的答案。
直到他自己當了這安州領主,卻再不敢往前探究什麼。
辛逐沒等他們緩過勁頭,又持續上強度,“諸位,你們難道不想想襲州女帝為什麼會出現在安州?”
“還有……”辛逐語氣頓了頓,緩緩抬眸望向顧諒,“你難道不好奇那時在你出事後他無故消失的那整整十天裡做了什麼嗎?”
顧諒面色一僵。
那時?
她也知道前世之事……
瞧他神情有一瞬間的滯空,辛逐嘆息搖頭,“看來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即便如此,顧諒也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阿崽,去弒神了。
這臭小子……
但聽辛逐的語氣好像還遠遠不止如此,似乎阿崽還跟他們做了什麼交易。
因此,今生辛逐和岐不要才會現身於安州境內。
辛逐想想還挺無奈的,想罵人又不知道從何罵起。
她看著顧諒恨鐵不成鋼,“你啊你,當時我們已經在想辦法了,你倒好,直接上去就開大。”
“還以身殉道,你不疼啊?路堪言可是哭得差點灰飛煙滅!”
“……”顧諒只聽著不作聲,路堪言想為他反駁,卻被顧諒笑著捏住了嘴。
可路堪言看見,那柔軟不自知的笑裡是藏著淚的。
辛逐大多數時候都是待人謙和的,極少有這般咄咄逼人的態度。
要不是她想起千年前自己的師尊為了此事落下的傷到現在都還沒痊癒,她就管不住嘴。
崔巡躲在他哥身後嘀咕,“怎麼感覺辛逐姑娘說話陰陽怪氣的……”
笑長安悶悶不樂,一想到自己不是爹孃親生的連喉嚨都是苦澀的,“安州都是假的嗎……那我難道也——”
“也有例外,但很遺憾,你不是那個例外。”
“那我哥他們……”
“他們不在靈州範圍內。”
笑長安鬆了口氣,哥哥們沒事就好,他急忙又問,“前輩,既然我不是例外,那可否告知,哪些人是例外?”
“除了那條呆呆魚跟你們家周叔,還有一個崔巡。”
崔巡:好家夥,這回沖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