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個完完整整的阿崽。
“站穩。”然回應他的是冷冰冰的兩個字,毫無溫度。
顧諒一怔,可能意識到什麼,心跳陡然加速。
他似乎根本就不想去面對這樣有巨大落差感的事,於是自顧自裝起了糊塗。
垂下頭去牽眼前人的手,又扯起嘴角,想盡辦法在他面前表現得正常些,“阿崽,這幾日你去哪了?”
然而,他躲開了顧諒的手。
顧諒可能永遠也想象不到那張自己熟悉到骨子裡的臉有一天會說出一句冷漠到極致的話語狠狠地刺痛他。
“你見過本座?”
“……”
顧諒剛剛來時走得急,眼上結了些夜霜,閉上眼感覺眼圈周圍都是冰冰涼涼的。
他極其不願相信眼前之事,這死老天難道要他跟阿崽相見不相識嗎……
這要他怎麼做得到……
眾人來不及反應昆侖山鏡主此話是為何意。
顧諒已經睜開眼,臉色僵了僵,旋即牢牢抓住那人的袖口不放,眼神焦急,似乎還在尋找那一點點的不可能,“你,你——”
“鬆手。”
“……可以不松嗎?”顧諒弱弱懇求,滿眼都是他心底那個人。
“松開。”
眼前人語氣重了些,顧諒聽罷手一下子被燙到似的松開。
他卻能面無表情的擦肩而過。
顧諒心裡有股說不上來的難受。
無數瞬間,腦海裡不斷出現那人的身影,朦朦朧朧的月光下讓顧諒分不清那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
“路堪言。”
聞言,昆侖山鏡主腳步一頓,下意識一回頭就被不顧一切撲上來的顧諒沖擊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
顧諒胸腔起伏得厲害,有些愛太濃烈,反而說不出口。
總有人日日夜夜望遠方望明月,像是幫著另一個人也看盡了這世間的萬般風景。
他抱得太緊,懷裡的人臉色緊繃,掙紮幾下但實在抽不出身只能隨著他去。
眾人面面相覷,這般有趣的場面他們從沒見過,倒是沒由來的起了些逗弄的心思。
“這倆人認識?”
“何止認識,那都抱在一起了!要是沒有我們,人家估計今晚都睡上了嘞!”
“……”
世人七嘴八舌,幾乎窮追不捨。
這時,終於有人發現有什麼不太對勁,“這昆侖山鏡主怎麼長得那麼像顧諒的那個徒弟啊?”
“你怎麼知道?”
“逐月之徵的魁首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