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此間無人聽見,他才得以訴說出來。
長安獨客,又見西風。
路堪言知道心魔攔不住顧諒,也沒打算不帶著顧諒。
心魔自以為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截然不知路堪言其實早就將其看透。
只是有些事怕來不及做,因而路堪言要先走一步。
顧諒看不見也聽不見,心魔在他面前簡直乖得不可方物。
畢竟這人捏死他這只心魔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這是心魔被他吊起來甩過去甩過來且絲毫掙脫不掉才意識到的。
他原以為顧諒耳目皆失就容易拿捏,誰成想他比路堪言那廝還要難纏。
心魔只能選擇忍辱負重,反正在路上不管他怎麼罵人家,人家也聽不見啊。
“慢著。”
心魔腳步頓住,一抬頭就看見那個弱水閣閣主蒙著面像個江洋大盜一樣準備嚇唬他們。
顧諒玉立在側,察覺到有什麼異樣便問了句,“怎麼不走?”
心魔攤了攤手。
顧諒雖然極度不願讓自己跟除阿崽以外的人觸碰,但如今只能拉住心魔的衣角,伸手過去。
心魔寫道。
他找人攔你。
“是誰。”
弱水閣。
“……”顧諒一怔,阿崽認識笑紅羅?
什麼時候認識的?
笑紅羅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怎麼就如此簡單地被那隻心魔給識破了?
顧諒上前,不急不躁,“傳聞弱水閣閣主是隱世宗門之人,如今卻與吾妻相——”
一人如風般奔過來將他緊抱,聞到熟悉的滋味顧諒的心口劇烈抖痛了一下。
瞬間亂了呼吸。
“阿崽,你——!”
不過三日未見,路堪言卻覺得顧諒一下子瘦了許多。
怪我。
“阿崽等——”
“等一下我——”顧諒想要退,被他一把拉了回來。
顧諒這幾日本就精神緊繃,這樣一鬧一下子失了力跌進了他懷裡。
路堪言一手摟著腰,一手掌住顧諒的後腦勺偏著頭再次不言不語吻了過去。
顧諒在他懷裡掙紮得厲害,他意識到阿崽按著自己親是想逃避什麼。
突然喉頭一哽,什麼話也不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