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些天。
安州道上遇重雪,千山蹤滅。
岐雪連綿不絕,顧諒獨自趴在窗前,把手伸出去接雪玩。
白雪飄落在他的指尖,冰冰涼涼的,有些難受也不想將手縮回來。
可突然間,手掌被人蓋住拉進屋裡。
下一秒被一人溫熱的唇瓣覆上掌心親了親,又伴隨著從來人嘴裡撥出來的熱息縈繞心間。
顧諒聽不見也看不見,但也能想象得到眼前人的臉黑成煤球的小模樣。
想著想著,一不小心“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阿崽,我不冷。”
路堪言像只不知歸處的幼獸棲息上來,緊緊握著顧諒的手,硬是將他掌心的冰感磨得濕熱。
指尖落在顧諒掌心,寫道。
我冷。
顧諒輕摟住他,笑意在此間肆虐橫行。
“阿崽不冷,為師抱你去床窩窩,做點壞事就不冷了~”
那眼神雖無神卻也能看出直勾勾的欲味,動作雜著些倦懶。
路堪言不堪言。
他吻著顧諒,遮著顧諒,想讓此番風雪永遠都吹不到顧諒。
自顧諒出事以來他們便沒再親熱過。
路堪言躺在床上任他怎麼胡來都好。
眼角的淚滾到顧諒的手上,頓了頓,又張嘴輕輕咬了好幾下阿崽的唇。
“阿崽,還沒開始呢,怎麼就哭了?”
路堪言抓住他的手……)
沒等顧諒反應,又親了親他。
路堪言臉色緋紅,如春野微風般扣人心絃。
他寫道。
師尊。
“嗯?”顧諒意識到什麼。
路堪言呼吸得一晃一晃的。
顧諒那雙沒有光澤的眼眸也因他接下來膽大包天的行為而看起來莫名亮了幾分。
路堪言又寫。
……)
“阿崽……”
“阿崽……”
顧諒急切地喚了他兩聲,心裡恐慌面上卻不想顯現一分一毫。
忽然間遮住他眼睛的白布從腦後飄下來窸窸窣窣地阻了他們的親近。
顧諒又直起腰身抬手就扯掉這傷了興致的玩意兒,再次附身吻下去。
路堪言在這個時候只會無助地輕喚顧諒,喚了很多次顧諒。
“阿崽在哪……”
下一瞬阿崽就伸手扣住了他的後頸親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