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顧諒為何會一夜之間喪失兩感。
有時候無緣無故就覺得冷,冷得他連床榻都不想離開。
只想像山野精怪那般冬眠很長一段時間。
可路堪言一碰到他,這樣的想法就會消失得幹幹淨淨。
他要是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阿崽,會忘了阿崽的。
路堪言斂著情緒,低頭再親他一下。
顧諒有些無奈,嘆了口氣,“阿崽,幹嘛呀。”
顧諒,吃點東西,再把藥喝了。
不能逼他太緊,路堪言捨不得,想跟顧諒商量著來。
他只能耐心哄他。
“我不餓,我也不想喝藥。”顧諒總算捨得睜開眼。
但看起來還是有些懨懨的,似乎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路堪言寫道。
要吃的。
顧諒可憐死了,“能不吃嗎?”
路堪言吸了吸鼻子,又寫。
好,我也不吃。
“你威脅我,阿崽好壞……”
嗯,我壞。
顧諒似是又想起什麼,“阿崽不壞,阿崽很好。”
“好苦哦。”
喝下一口,口腔裡全然泛著清苦的藥味。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要不是為了哄崽子,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喝這苦玩意兒。
喝第二口的時候顧諒明顯又愣了愣,隨後若無其事地抱著碗一口悶了。
阿崽收了碗,轉而又捧著他的臉親了好幾下。
他在顧諒的手心上寫著。
師尊。
你昨日不是想吃糖葫蘆嗎。
我待會去給你買好不好?
今日除夕,街市上有很多新奇玩意兒,一起出去逛逛好不好?
路堪言的指尖撥開顧諒垂落在頸肩的白發,垂眸看著懷裡的人。
“阿崽。”
“除夕夜是不是很好玩啊?”
“糖葫蘆為師今日不想吃了,以後也不想吃了。”
顧諒默默把手縮回來,放在心口緊攥成拳。
他今日不想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