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人的腦子會想著穿又薄又透的衣衫出門晃悠?
路堪言越想越氣,掰下他纏著自己的手臂,又順勢推開他站起來轉身回眸。
額前碎發留下的陰影使他的眼神看著有些陰鷙,說話的語氣也極為冷漠。
“你要穿那些,還不如不穿。”
今晚就全燒了。
顧諒還沒反應過來,阿崽就已經不在眼前。
連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無奈。
鬧大了。
夜裡,顧諒對他怎麼哄來哄去都沒哄好。
顧諒,“阿崽,我不穿了行嗎?”
路堪言,“那你別穿。”
顧諒,“阿崽阿崽~”
路堪言,“……”
顧諒的腦袋在他懷裡拱了拱,路堪言沒理他。
半晌,許是這人鬧騰夠了。
在被褥裡抱住路堪言的腰,耷拉著腦袋在他肩上蹭了蹭,小聲道了句“阿崽不氣”便消停下來。
“……”
路堪言不作聲,微微掠過的目光突然被顧諒頭頂的白色呆毛招引過去。
顧諒的呆毛好乖,不像他人那般愛鬧騰。
須臾,路堪言默默伸出手在呆毛上輕輕拔一下彈回去,再撥一下,再彈回去。
夏風草木燻,生機自欣欣。
風藏相思語,故人無別離。
仲夏夜裡,院內無人,庭院中央卻燃起一抹詭異的火光。
老眼暗中時摸索,玉衣挫骨隨風落。
段離翌日一早例行來找他們就瞧見地上有些被火燒黑的痕跡。
“這什麼?”
“給你燒的紙。”顧諒現在一看見他就炸,這死孩子開的藥真不是人喝的。
忒苦。
段離瞧著路堪言坐在安安靜靜坐在一旁親手給他喂藥,他又不得不喝的樣子,心裡就無比暢快。
勾起唇,“這是怎麼了?一大早的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