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遲鈍地湊上去親了親顧諒的臉,突然頓住坐起身,眼淚汪汪的。
“顧諒,你臉紮人,痛……”
顧諒將人塞進被子裡,拍了拍他的腰,“阿崽,你乖乖等我一下。”
路堪言愣了一下,語氣強硬,頗有些怒氣騰騰的架勢,“我不乖!我也不等!!”
顧諒大半夜的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兩聲大吼嚇得摔下床。
“好,阿崽不乖我也喜歡,不喜歡等咱們轉身就走。”
“顧諒。”
“我啊,此一生也就只有阿崽一人了。”
銀月何處,相望同千裡。
逢衣軒。
崔來英破開鏡裂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顧諒沒有問他如何,莊師見他臉色不太好喊了兩個人一道送他回去。
他搖了搖頭,自己走了。
他到家的時候,姐姐還在忙著逢衣軒的生意。
一抬眼就瞧見崔來英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她眼中一喜,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喊他進屋。
崔來英聽見了聲音,渾身機械般的僵了僵,沒動。
崔掌櫃覺得奇怪,再一轉眼,就看到了他額前多了一撮白發。
心下一緊,差點摔一跤。
崔來英扶著她,看著她滿眼著急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問,“你頭發怎麼回事?”
崔來英搖搖頭。
正當崔掌櫃還想繼續問些什麼,崔來英早已力竭,蒼白著臉暈倒在姐姐的懷裡。
鏡裂銀漢,崔來英歷時二十二天。
崔來英在段離的藥劑調理下,昏了五天五夜。
他清醒之後崔掌櫃實在擔心崔巡,瞞著崔來英去學堂找了莊師。
問他可不可以讓崔巡早些回來。
莊師說,“可以。”
崔掌櫃正欲開口讓崔巡停止試煉——
可話鋒一轉,“但是會轉到賢學處。”